想到這個凶手,她不由又想起凶手那故布疑陣的上吊自殺現場。
明知那樣的布置不可能讓人相信應方真是上吊自殺的,凶手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凶手一定有其意圖,可她至今未能想出答案,連邊角也未曾摸到,隻知應是與失蹤案有關。
後來南下路上幾人也討論過這個問題,楊不過說過或許就是凶手沒想到故意布下的伎倆會被識破,她卻覺得不可能。
從凶手花費一個月或者更長時間布局縱火案來看,既然凶手能從掌握人性弱點到全然操控住應方為其縱火,那麼凶手要真正做到,或者說把案發現場布置得更像一個上吊自殺的場景,凶手完全可以做到。
但凶手沒有。
這便說明一個問題,凶手對應方的利用可謂達到了連死也不放過。
凶手不僅滅口,更是最後一次利用應方的屍體給大理寺設了個謎題!
這個謎題倘若能解開,大概解開當年失蹤案的來朧去脈也差不多了。
然事情不僅僅這麼複雜,更複雜的還在後頭。
到了南昌府見到了江綃寰後,江綃寰直言早知池千望南下的消息,連江頃也知道,但這個通報消息的人,江綃寰卻是守口如瓶。
那麼這個人是誰?
能這樣及時得知並通報到南昌府來的人,必定在京城中有所倚仗,身份必定不低。
池千望雖然不說,但她能感覺他與她一般,有些擔憂京城裏的這個人一旦揪出來,牽扯的人事物會更廣,讓當年的大國寺失蹤案更複雜起來。
接著她混入江家,進江家春江院小廚房當起打下手當雜活的小廝小黑子,這也讓她更深入地了解到江綃寰在江家的處境。
江綃寰寢屋裏畫風形同池千望,卻落款糖兒的鷹圖,不知是否是一樓大師真跡,還是圓坷、山清臨摹的一樓大師筆跡字畫?
傳言被江綃寰狠心毀了容貌,她卻始終沒在臨梅院找到人的小葉子,這是為什麼?
七年前付氏損失兩名小廝,並遠送其中一名小廝的娘遠至晉縣江家莊子休養,會藏了什麼秘密?
而監視江綃寰一舉一動的平兒,其背後的真正主子到底是誰?
還有江綃朱明明是嫡親的堂姐妹,卻為何卻落到個時時想要致江綃寰於死地?
最後是付氏想要借助小葉子被毀容一事來毀掉江綃寰名聲的計劃,這個計劃在七年前被暗中護著江綃寰的人直接讓兩個小廝生死未卜而告終。
時至七年後的今日,付氏再次亮起爪子,直接設了個毀掉江綃寰清白的局,這是否說明那暗中護著江綃寰的人已不存在,或有了其他的變化?
以上這些疑問,似是一條又一條平行互不交叉的線,然也隻是看似,實則其中必有聯係。
她必須在江家裏找到這聯係,得出每個疑問的答案。
隻要理清楚了,那麼她相信,離破獲失蹤案的日子也不遠了。
從頭分析推斷到最後,朱懷古不知是什麼時候暈乎乎地倒頭就睡,反正她醒過來的時候,是阿四在像是想拆她房門的敲門聲中睜開雙眼。
想到這個凶手,她不由又想起凶手那故布疑陣的上吊自殺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