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過跟在池千望身後重上了二樓客房,進了客房還未坐定,他正想去給池千池重新奉上一碗茶來,沒想池千望便對他道:
“你去查自江綃寰回南昌,這七年來南昌整個府關於鷹圖與一樓大師字畫這兩方麵的事情,真跡或贗品,事無巨細,所有都要查清楚了。”
楊不過瞬間麵有難色,池千望的命令他得聽,可這要查整個南昌府力度太大,他不過是大理寺小小的仵作,要人沒人,要權沒權,要錢也沒錢,他更不是殷朗,上哪兒查去?
他期期艾艾道:“少爺,這……這找人啊查什麼壽禮的,小的還行,這查南昌這麼大的一個府,我……”
自池千望讓朱懷古同殷朗一般,在他跟前不必太拘著,他也給了楊不過同樣的待遇,但急了的時候,楊不過就我啊小的來回變。
每當這個時候,池千望便曉得楊不過是真急了:
“行了,也不是真讓你一個人查。”
摘下身上腰上佩著的雙魚呈祥白田玉,他將它遞給楊不過:
“拿著這玉到南昌府衙求見季大人,讓他幫你查,他要是問到我,你就說我是微服南下查案,不想太張揚,讓他查的時候也低調些,可不能弄得人盡皆知。”
楊不過聽著這季楓的名字耳熟:“季大人?南昌知府大人?”
池千望笑:“是顏玉的表兄季楓,快去吧,這雙魚玉佩是顏玉送給我的,他認得,你到後,別從大門進,從後門進。”
怪不得耳熟呢,原來是刑左少卿的表兄,楊不過見已是人定初,趕緊出了房門,跨出一步去又返回來,問:
“少爺,這季大人他這會兒還會在南昌府衙裏了?”
池千望點頭:“季楓是個盡責的父母官,職期已過兩年,每日都是不到人定末不歸府。”
這是季楓一慣為官之道,從前到任,跟著的蔡大奶奶就沒少抱怨過,季楓被抱怨久了遇到刑顏玉與他,便少不得在他們跟前嘀咕,說什麼婦道人家明白什麼。
他與刑顏玉都未曾娶妻,連通房丫頭都沒有,哪裏能明白季楓這苦衷,也不過是當個聽眾聽聽罷了。
倒是後來到南昌來任一府知府,季楓沒再帶蔡大奶奶外任。
楊不過拿著雙魚玉佩到南昌府衙後門,沒過會兒季楓便親迎了出來。
季楓見是眼生的楊不過,還往楊不過身後左右望了又望,結果空無一人,他怪道:
“你家大人沒來?”
“沒來。”楊不過長揖行禮,“小的見過刑大人!”
府衙後門不是說事兒的地方,楊不過很快跟在季楓後麵進了府衙後院一間廂房,將事兒說完後,便靜待著季楓的吩咐。
季楓自是不會駁了池千望的求援,但他得好好想想。
池千望貴為大理寺首官,別說平日裏兩人因著刑顏玉的交情算是不淺,就官職上麵,他不過是南昌府一小小知府,池千望一個命令下來,他就得照辦。
可楊不過說了,池千望是帶人南下暗查舊案,連人都隻帶了殷長隨、朱侍從及楊仵作,這擺明確實是不想引起誰的注意。
楊不過跟在池千望身後重上了二樓客房,進了客房還未坐定,他正想去給池千池重新奉上一碗茶來,沒想池千望便對他道:
“你去查自江綃寰回南昌,這七年來南昌整個府關於鷹圖與一樓大師字畫這兩方麵的事情,真跡或贗品,事無巨細,所有都要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