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厚望,不僅是死者家屬對死者中榜的厚望,有了才名人氣後,更是京城各種瞅著今年秋闈結果,也想借著今年秋闈各達到各目的厚望。
所以這厚望,其實已不僅僅是皇帝與考官們對死者的厚望,其中的水比死者本身的暴斃更為混濁。
朱懷古道:“人們都說生於長於天子腳下好,可誰又何曾想過,這天子腳下可不僅僅有好處,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福禍自古不分家,有福便有禍,死者之死,何嚐不是福禍之下的犧牲品。”
一開始說的是個人榮辱作祟的小事兒,可越往深處探討,這推論便越像是事關闔族興亡的大事兒。
池千望一直默而不語,不發表意見,雖說刑顏玉信池千望,池千望信朱懷古,那等同換來換去,他也就信朱懷古了,可到底是不同,他不禁又問了回池千望的意見。
池千望道:“據我所知,死者到京不過月餘,便有關撲那等占首的人氣,且無人懷疑死者的文章是否真達到解元的程度,這其中必定有因,也就是小古所說死者人氣與厚望何來的症結所在。別說無族親,便是有族親,月餘便想要賺得此人氣與厚望,倘若說其中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又或者鼓動人心所向,拿這話到禦前去晾一晾……顏玉,你道如何?”
刑顏玉立道:“還能如何?聖上還不把趕緊把我掃回我父親那兒,徹底將我掃出大理寺麼!”
便是三法司其餘兩家,刑顏玉也別肖想了,屆時那可就注定此生與刑偵斷案無緣了。
聽了池千望這話,其意思其實與朱懷古大略相同,都覺得死者到京月餘便有那般高的解元人氣與厚望,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刑顏玉也不是沒匪夷所思過,就是他沒能查出什麼來。
真是愁死他了喲!
池千望問:“那你覺得,我們都能瞧出來的疑點,旁人能瞧出來麼?”
刑顏玉明白了:“嘿!還真是……”
看來他先前查的太過表麵了,坊間皆知他是個性情隨和的,但他臉皮之厚卻是鮮少為人知,當下又請教池千望與朱懷古:
“那你們覺得,我該從哪裏入手?”
死者至交,刑顏玉早入手查過了,沒何異處,死者死了,死者至交還傷心地哭了好幾回,有兩回當場厥了過去,當真是情真意切,要不是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兒,他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早有過首尾的斷袖了。
池千望與朱懷古兩廂對視一眼。
池千望道:“據今年秋闈主考官傳出來的話看,倘若死者不死,那必是案首無疑。”
朱懷古接下道:“但死者死了,這案首便得易人。”
池千望看向刑顏玉,刑顏玉也是個聰明人,隻是在破案思路上較之要更聰明些的池千望與朱懷古跟前,他便顯得有些蠢。
聽池千望與朱懷古一人一句地搭話,刑顏玉便轉過彎來了:
“從今年秋闈案首解元入手!”
再說厚望,不僅是死者家屬對死者中榜的厚望,有了才名人氣後,更是京城各種瞅著今年秋闈結果,也想借著今年秋闈各達到各目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