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趙康靈案牽出楊芯溺亡案與阿來摔死案,共出四條人命,且越查越深,越查牽扯的人與事更廣更多,刑顏玉一早待在公事房裏,已然想得有些抓狂。
朱懷古一大早上差進公事房,便是有金寶的提前提醒,她看到刑顏玉這般模樣仍是驚了一小把。
公案上一邊堆著各種公文堆成山,一邊放著一張又一張的宣紙,上麵墨跡猶新,都是寫的案子各種線索、證據與推論,顯然是刑顏玉剛寫上去。
不止公案,連公案周邊地上也散落一些,她撿起一張一張疊整齊了放好,刑顏玉頭也沒抬:
“你來了。”
朱懷古嗯一聲:“來了。”
接過金寶隨後沏上來的茶,她抿了口就近在公案下的椅裏坐下,也沒勸刑顏玉什麼,直接開始說案情:
“一,凶手自楊太太墳裏挖出金釵,這是先人之物,也是我推斷那對年青夫婦極有可能已死的推據。二,凶手用金釵脅迫阿來做的事情,阿來沒做成,最後被摔殺,大概便是因著沒能將凶手所想要的紅蓮白玉取到手,此推論是出自禮部尚書對當年救下他的年青夫婦所許下的承諾,紅蓮白玉於凶手而言,甚是重要,也是凶手自以為能揭露楊員外郎虛假麵目,甚至是為養父母報仇的唯一憑證。”
這一點楊員外郎雖表示沒有印象阿來曾意圖從他身上取到紅蓮白玉,但她覺得八九不離十:
“三,我的推論是,趙康靈案的凶手目前未能明朗,但楊芯溺亡案與阿摔死案的凶手,應該就是年青夫婦當年所收養的養子!”
隻是僅靠弈娘一個名兒,實在難以查出他們的養子到底是誰。
刑顏玉終於從一堆公文與一堆他寫的宣紙上抬起頭來,同朱懷古道:
“你說,趙康靈案的凶手會不會也是他?”
會不會也是那名養子?
這個可能,朱懷古也想過,可不可能的,她卻還無法推論:
“倘真是他,那這其中必定有聯係……”
說到這兒的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話未再說下去。
刑顏玉瞧出來了:“你想到了什麼?”
朱懷古不確定,她搖了搖頭,那可能一閃而過,轉瞬即無,她定下心來,慢慢理著頭緒。
倘趙康靈案的凶手真是養子,那麼其中的聯係會是什麼?
趙康靈主仆與楊員外郎夫妻當年的遭遇根本八杆子打不著,怎麼會牽連上呢?
因著紅蓮白玉不可能,那還有什麼是可能的?
見她沉默著思忖著,刑顏玉也不再開口打擾,自顧將一大早自個寫的一張張宣紙再翻開來看,看到最後楊員外郎因何連升二級,且是入六部之一的禮部任員外郎一職時,他忍不住嘀咕:
“楊員外郎風評素來不錯,沒想年輕時的品性卻是一般,竟為了高官厚祿泯著良心撒謊,真是表裏不一得很啊……”
本是嘀咕聲,奈何公事房就兩人,他一嘀咕,便能飄進朱懷古的耳朵,她聽到後突地起身,盯著刑顏玉道:
自趙康靈案牽出楊芯溺亡案與阿來摔死案,共出四條人命,且越查越深,越查牽扯的人與事更廣更多,刑顏玉一早待在公事房裏,已然想得有些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