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發生在六年前,那時古物橫禍已過去一年,那八戶人家也自痛失至親的悲傷中緩過來,正常地過著小日子,然突然有一日,老周拿著野味想著到城裏換點銅板買些粗麵回家,沒想就是這一日,他在外城裏見到了一個不可能見到的人。
朱懷古問:“誰?”
老周道:“七年前餘下三戶人家家人無事,但或許真是天意,隨後這三戶人家的家裏人也陸續得病,是真病,病卻不大,先是風寒,再是一病不起,最終因風寒把人給病沒了!”
這風寒隻是其中一戶人家的家人得的病,餘下兩戶人家一戶是因著上山打獵自山上滾下來重傷,歸家後不久無救死亡,一戶則明明會水,會死在村尾那一個隻半人深的池塘裏。
“得風寒而死、摔下山重傷而已、會水卻被溺亡於半人深的池塘裏……”朱懷古聽著就覺得古怪,“這些在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死人。”
老周苦笑:“所以才說是中水村不大太平之事。”
朱懷古問:“當年這十一戶人家現今可還住在中水村裏?”
老周搖頭:“早沒了,自後來三戶人家的家裏人也有一人相繼死亡後,這十一戶人家都覺得中水村乃不祥之地,不宜再待,很快都搬出中水村。”
至於搬去哪兒了,也是眾說紛紜,說進了城者有,說遠走他鄉者有,也有說隱姓埋名跑到別的村莊裏去住了,反正是各有各的說,可誰也無法證實是真是假。
如此一來,她要重查當年這第一第二件詭事,看來是困難重重,連事關失蹤者與死者的當事人都找不到,何談重查其中關聯,朱懷古又問:
“那當年為那個得風寒而死的大夫是誰?可還在?”
老周終於說出點兒好信來:“有,當年風寒在我們這些莊稼人看來,不過是小病,莊稼人看天吃飯,都窮得很,手頭沒有閑錢,自不可能動不動便進城請城裏醫館坐堂的大夫,實在是請不起啊!”
於是當年那戶人家便請了中水村裏的赤腳大夫給看的風寒,大夫姓曲,村中裏都喊曲大夫,曲大夫當時也沒想到不過是小小的風寒,且並不嚴重,可就在診治的第二日夜裏,患者突然就沒了氣息。
老周歎道:“為此當年曲大夫賣盡家當,房舍田地盡歸那戶人家,這些年曲大夫因醫個風寒都能醫死一個人,終是鬧了個妻離子散,他卻是個倔脾氣,無論村裏人怎麼罵他,他就是不肯離開中水村,一直說要將當年的事情查個清楚,連他媳婦以休離相脅,他也沒妥協,最後他媳婦帶著兒子進城,自此沒再回中水村,一家三口可真是散了。”
老周家裏沒紙墨筆,幸在朱懷古記性好,老周說上兩遍,她已然將當年中水村這十一戶人家的大概情況都給記了下來,失蹤者與死者十一人的名姓也都記牢了。
十一戶人家現如今已遍尋不到,但當年發生不幸之地,中水村村尾後麵的鬆脈山與那隻半人深的池塘卻都還在,老周帶朱懷古出門,仔細帶著看了一圈,是邊看邊說。
第二件發生在六年前,那時古物橫禍已過去一年,那八戶人家也自痛失至親的悲傷中緩過來,正常地過著小日子,然突然有一日,老周拿著野味想著到城裏換點銅板買些粗麵回家,沒想就是這一日,他在外城裏見到了一個不可能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