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醒木高起重重拍下,啪的一聲巨響,驚得滿堂聽客一個激靈。
這個一家酒樓,酒樓裏說書先生正在戲說百年前白家女不幸之事。
聽到這聲音,朱懷古神智終於回籠了些,她足尖微轉,轉入酒樓,走進酒樓大堂最角落的無人桌邊坐下,很快店小二上前來問要吃喝點兒什麼,她隨意點了兩碟點心一壺熱茶,店小二高聲應道馬上來離桌,她眸落大堂高台上的說書先生,聚精會神聽他繼續往下編排她百年前所謂急病而亡的故事。
她聽著,像聽著別人的故事,那確實也不是她的故事,她並非急病而亡,而是被刺殺身亡,說書先生再說及她父兄,說她父親乃貪官,死不足惜,說她兄長命大,飄零無依,實屬大周皇帝仁慈,不然連她兄長受她父親所牽連,必然也得被斬於百年前的午門之下,她雖早死在她父兄出事之前,但她知道,這也不是她父兄的故事,而是說書先生為了嘩眾取寵而編排出來的故事。
朱懷古起身,身形卻止不住晃了晃,眼朦朦朧朧落在半點兒沒動的茶點上,突然感到腰際有一雙溫暖的大掌環住她,給了她依靠,讓她穩住抑製不住搖晃的身子,頭頂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兒,她抬眼,怔怔地看著來人,慢慢咧開嘴笑了:
“少爺……你來了……”
再是一個猶如深淵的黑洞將她淹沒,她兩眼一閉,整個人暈倒在池千望的懷裏。
因著公務,池千望出衙門公幹,路過酒樓時,也是聽到說書先生在說著百年前白懷古的故事,想起朱懷古對白懷古之死甚感興趣,沒想太多,當時也不知是抱著什麼目的,反正他也轉進了這家酒樓,進了酒樓尋著空位坐下,沒想便看到了站起身搖搖晃晃險要往後摔的朱懷古,也幸在他來得及時來得巧,不然她還真得再摔一次,結果沒摔成,卻暈在他懷裏。
“氣血兩虛,突然暈倒,也是受了什麼打擊。”春津再次被池千望急召至池府,看到是為朱懷古診治時,他竟有幾分習慣了:“你說你是在說書酒樓裏看到她的,那她當時是在聽什麼說書?”
春津覺得朱懷古受的打擊應該同酒樓說書的有關,誠然池千望也是這般想:
“前大周白家女急病而亡,父兄一死一失蹤,白家可謂家破人亡。”
“前大周白家?”春津似乎有聽池千望先前提過一兩句,“你是說百年前的戶部尚書白家?”
池千望點頭:“嗯。”
春津就奇怪了:“這同懷古有什麼幹係?她聽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也很想知道。”池千望道。
春津一聽噎了噎:“你不知道?”
池千望終於將眸子自尚未醒的朱懷古臉上抬起,落在春津臉上:
“小古不說,我也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
這真是奇聞啊,據春津所知,朱懷古對池千望那是唯命是從,居然也有池千望想知道,朱懷古不說的事情,他嘖嘖稱奇:
啪!
一個醒木高起重重拍下,啪的一聲巨響,驚得滿堂聽客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