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後來查問安老伯,可問出什麼來?”
殷朗頓覺有異,但還是搖了搖頭:
“沒問出什麼,少爺,懷古,你們是覺得安老伯有問題?”
朱懷古一副心思仍舊有八成撲在第一張雲錦布帛上,便由池千望開口,將今日鬆脈山一行說了說,說到安老伯可能便是凶手時,殷朗立道:
“那文叔的話可能信?”
池千望點頭:“能信。”
文叔也沒說安老伯就是凶手,僅給了個方向,到底是不是,還得查。
殷朗明白,後聽到池千望說七巧盒,他視線不禁落在池千望將之放在桌麵的那張明顯因年月久遠而泛黃的雲錦布帛之上,又看了眼被朱懷古一直拿在手裏的那一張,心中因有所進展而露出笑容來:
“這下好了,新刻書的問題總算能解決了,懷古所要追查的事情也總算有了眉目。”
朱懷古低頭看著第一張雲錦布帛:“不,不僅是有眉目,這上麵完全寫明白了當年的白家之禍因何而起,又因何而結束……”
兄長在世上眼前消失後,其實並不是真的下落不明,而是兄長選擇性地躲了起來,隻為了能在暗中追查她父親被冤她被害之事,最後兄長是查出來了,卻無法翻案,最後隻能選擇行刺,在玄機子的幫助下,兄長殺了幕後主謀,也就是她的未婚夫前大周的太子殿下!
她無法形容當她看到這一段時,這一段她兄長親筆所書的真相時,她眼前止不住一片黑。
從前她便怕,怕是因她的幹係而使白家家破人亡,現今看來,即便非是全然她的幹係,卻也並非全無。
太子同她定親乃前大周皇帝賜婚,當時太子也是高興的,隻是後來太子遇到了更好的政治聯姻對象,於是生了殺她之心,如願殺她之後,太子又怕她父兄查得真相,令太子之位不保,繼而聯合佞臣陷害她父親,讓她父親冤死,也讓她兄長因牽連而徹底失去官位,遭世人唾罵,最後兄長散盡家財,譴散家仆,隻帶著當時的文家先祖一家子開始隱居。
後來玄機子找到兄長,與兄長同居共患難,其中能查出真相,玄機子功不可沒,最後兄長刺殺太子成功,更是全倚靠玄機子天衣無縫的設局,要不然,一國太子又豈是那麼容易被刺殺成功的?
布帛中更有兄長的悔意,說當初要是早聽玄機子之言,帶著父親與她離開京城,遠離政權是非,那麼父親與她便還能活著,好好地活著比什麼都強,然兄長悔悟,已是晚矣。
看到此處時,朱懷古心中卻覺得,或許一切早是冥冥中自有注定,百年前倘真依玄機子所言,她白家便真能躲過接二連三的禍事麼?
至於在她出宮歸府路上劫殺她的刺客,她兄長也查到了,是一個姓刑的刺客,兄長殺了他報仇,但未趕盡殺絕,那姓刑的刺客早有後代留下,玄機子勸那時被相繼失去妹妹與父親的打擊下而殺紅了眼的兄長手下留情,所幸玄機子的話管用,兄長放過了那刺客的一家老小,自此同玄機子再未踏入京城,開始長居鬆脈山。
“那你後來查問安老伯,可問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