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自責愧疚到病的,時好時壞的。”於掌櫃歎息,“金家大女兒小老兒也認得,實在是個好女子,嘴是不饒人了些,心是真真良善。金家小女兒則因金家媳婦改嫁時將一雙兒女丟給她,她便一直頂著夫家壓力撫養著弟弟的一雙血脈。”
金家大女兒一直認為雙親兄弟皆是因她同馬氏結怨,馬氏懷恨在心,方暗下借馬錢發勢力買凶放火殺人,可惜她沒有證據,隻是懷疑,她無力同有錢有勢的馬錢發相抗衡,但就因這股懷疑,已足夠讓她一心擊鼓鳴冤。
金家小女兒則一邊頂著夫家看不過眼替金家養孫兒孫女的壓力,一邊還要擔心姐姐拖著病體為父母弟弟鳴冤,那日子過得也是苦。
朱懷古問:“那金家醫館一夜間盡被火舌吞毀,你們如何得知與馬錢發有關?”
這一問,直問得於掌櫃邊小二對看一眼,便再半字不出。
“怎麼了?”朱懷古怪道,“不能說?”
事情已說到這個地步,倘卡到這個關節上,那她絕對能被眼前這兩人氣得頭頂冒煙。
邊小二吞吞吐吐:“是……不是……”
朱懷古挑眉,這是又不是的,到底是還是不是?
終是於掌櫃果斷些,他拍了拍邊小二的肩膀:
“你繼續去守著櫃台吧,餘下的事情,我來說。”
邊小二如釋重負,起身走了兩步,還是走了回來,但沒坐下,看了眼朱懷古,最後落在於掌櫃臉上,堅定道:
“掌櫃,你說吧,如實同朱小公子說,倘真能為金大夫三口人討回個公道,屆時馬錢發真找誰麻煩,我……我邊小二人微言輕,但真出事了,我絕對同掌櫃你站一塊!”
這是有福同當的意思了,朱懷古覺得那馬錢發看來是真的心狠手辣,約莫人命在他眼裏,與螻蟻無異。
於掌櫃同邊小二的感情那是自七七客棧剛開起來的時候便建立的,一直到現今,已那麼多年過去,感情已然深厚,邊小二的意思,他明白,也承情,但他想說,並不是為了在被馬錢發報複之時,還有個墊背的,他開始說之前同朱懷古道:
“朱小公子,小老兒歲數大了,縱真沒了命也不可惜,然邊小二不一樣,他年歲尚輕,連妻子都未娶上,倘真有……不好的一日,小老兒沒旁的請求,隻望小公子替邊小二在池大夫跟前說幾句話,希望池大人能看到小老兒豁出去命的份上,保全邊小二。”
朱懷古板正臉色,認認真真地許諾:
“禍不及家人,累不及旁人,何況倘金大夫三口人真是被人故意放火謀殺,那便是犯罪,凶殺案一立案,真正的凶手便得伏法,於掌櫃與邊小二能協助官府查案揖得真凶,官民一同抵製罪惡,實為樹立一個好榜樣,不僅是邊小二,掌櫃同你家人、邊小二家人,皆自在官府保護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