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看著桌麵足有一百多兩的銀子,提到早逝的獨子,他一雙眼更一下子濕了:
“可言,大伯知你孝心,可你早有自已的家了,倘總因大伯讓你家宅不寧,大伯日後到地下去,哪兒還有麵子去見你父親?”
“當初祖父帶著父親,祖母帶著大伯,雖是和離了,大伯也隨了祖母的姓,但大伯,咱是一家人,咱身體裏流著同樣的血,這點不管如何,是不會改變的。”方可言十分堅持,縱家中有母老虎攔著,不許他將銀子拿來接濟大伯家,每回他妻子知道了,總能鬧個天翻地覆,上回帳上少了五百兩,那母老虎險些抓花他的臉,反正隻要那母老虎不傷到他母親,他總能忍讓一二。
殷朗在窗台下聽著,大約明白了一些事情,沒想到方可言不僅對馮秦深這個摯友好得掏心掏肺,對早改從祖母姓的大伯一家也是念血脈得很,實在是個至善的好人。
待到方可言離開點心鋪子,殷朗也沒聽到有關案子的線索,不過是方可言再次偷偷拿著銀子接濟他父親的大哥一家。
汪捕頭果然沒能追到黑猴子,晚間在七七客棧聚首時,他沮喪得很。
殷朗聽到過程後安慰他:“算了,那黑猴子我見識過,那速度快,又機靈,追不上很正常。”
朱懷古聽完汪捕頭殷朗各自盯著的對象在今日發生的事情後,覺得有些奇怪,方可言的舉動雖同案子無關,但方可言出門的時間說起來,竟是與李柄相差無幾,幾乎是李柄前腳出門,方可言後腳便也出了門,且兩人還是呈兩個反方向進發,說巧,這還真是巧得很。
當然,除了時間重合這一點,其他倒是沒什麼可疑之處。
黑猴子出現過兩回,殷朗汪捕頭各追過一回,汪捕頭輕功遠不如殷朗,追出孫家莊沒多久便追丟了黑猴子,眼睜睜再次讓黑猴子再當一回搬運工。
第一回是一千兩白銀,第二回四個金綻子,按汪捕頭的目測估量,足有兩千兩白銀,驚訝李柄為救馮秦深而視錢財於無物的闊氣之外,朱懷古更在想黑猴子的主人到底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還有黑猴子主人是怎麼那般篤定既使馮秦深不出現,也能誘得李柄方可言毫不猶豫地送出金銀?
她覺得這個點很重要,倘能解開,指不定就是一條關於馮秦深越獄後去向的線索。
朱懷古道:“下晌我去了趟這客棧三條街中間的那條胡同,看到了那些乞丐。”
起了個頭,她未再說下去,隻是看向汪捕頭。
汪捕頭被這麼一看,再結合朱懷古所言,即刻明白過來朱懷古是要他說一說關於胡同乞丐的事情,他剛跟丟一條那麼重要的線索,這會兒說起乞丐胡同的情況,稍顯有氣無力:
“那些乞丐精明得很,又滑溜溜得跟蛇一樣,每回我帶人還未靠近,他們便已四散,待到我帶人離開那三條街,他們又重聚於胡同裏,影響治安是有些,但真正鬧事卻從未有過。”
姚伯看著桌麵足有一百多兩的銀子,提到早逝的獨子,他一雙眼更一下子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