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古怔愣著。
不受控製地,間或地,池千望那張俊容與說過的話兒,時不時穿插在這些細節當中。
心,開始疼了起來。
池府這些日子簡直像被風暴襲卷般,闔府無人不小心翼翼,連池老太太也招池太太在屋裏說話兒,問寶貝嫡孫到底是怎麼了?
前些日子朱懷古還未回來,他整日忙。
朱懷古回京後,他隻差高興得手舞足蹈。
好不容易待刑尚書認下朱懷古為義女,待朱懷古在她跟前磕過頭,她也同意試著接受朱懷古這個孫兒媳婦,他眉眼俱笑,難以言會的開心。
然突然的,在去一趟刑府後回來,他變得異常,不到大理寺衙門上差,終日翻書,不僅翰林書館,連坊間書社都去翻,數日後跑上翰林後山,再下來便一直緊繃著。
最後自刑府回來,聽說是去見了朱懷古那丫頭,結果不見還好,見了回來後便陰鬱滿麵,再沒笑過,好似誰都欠了他幾條命似的。
莫說闔府上下,就是她這個祖母與他的母親,麵對這樣的孫兒與兒子,也是悚得很。
婆媳倆倒是有心招殷朗問問,奈何殷朗一直在外,沒歸過府,她們是想問也問不到。
刑尚書受了池千望所托,縱刑顏玉覺得這樣不妥,他還是將朱懷古限製在刑府裏,他看著滿臉不讚同的長子:
“顏玉啊,懷古同千望就是吵嘴,一時兩人都抹不開麵子,誰也不肯低頭,但千望能拜托我看好懷古,不讓懷古出府,就是怕懷古在外出什麼事兒,他這是關心懷古,心還在懷古身上!”
刑顏玉撇嘴:“心在懷古身上,就能這樣限製懷古的自由麼?又不是犯人,懷古難道連想出府逛逛都不行麼?”
“不是不行,待懷古於六月嫁進池家,她想怎麼逛就怎麼逛!”這是池千望的原話,刑尚書也年輕過,覺得這大概是池千望太過在意他義女所致,倒也沒多想。
“這千望也真是的,連先定親都省了,竟直接成婚。”刑顏玉聽到六月婚期,不由嘟囔道。
“哈哈……”刑尚書撫著胡須笑兩聲,“千望應是著急了,想早日將懷古娶進門,以免多生事端。”
好不容易池老太太算是同意了,這是趕著急著成婚呢。
刑顏玉比刑尚書知道的事兒還多,聽到這兒不由隨著笑了起來。
池千望遇上朱懷古,還真是命中注定,要不然他還真想不到有誰,能將鼻吼朝天的池青天整治得這般失了分寸。
刑尚書下令不讓她出府,朱懷古也聽話地沒想出府,因著她還沒想到古畫兒上到底是何處被她忽略了,縱她出府,再到翰林後山,她也做不了什麼。
錯了一回,她可不認為同樣再做一次,便能僥幸地成功。
小玉坐在凳子上做著女紅,一針一線做得認真,朱懷古瞧了會兒,問:
“聽廚下的大娘說,我出嫁的時候,你很想做我的陪嫁丫寰?”
小玉一聽,忙點下頭:“是!小姐,我能行麼?”
朱懷古怔愣著。
不受控製地,間或地,池千望那張俊容與說過的話兒,時不時穿插在這些細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