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顏玉遲疑地看向牆壁,牆壁過去便是主墓室,他想著朱懷古,想著池千望安排今日踏青踏高的目的,突然一切都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
“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這回不僅是讓池千望回答,刑顏玉也在問殷朗。
池千望眼皮垂著,半點兒沒動,殷朗隻看了眼刑顏玉,並未應聲。
這樣的態度簡直是最好的答案,刑顏玉笑了:
“行,我知道了,有些事情能告訴我,諸如這白家大墓,有些事情不能讓我知道,我怎麼問,你們也不會說,是麼?”
“顏玉,有些事情,不該由我或殷朗告知你。”終是親如兄弟,池千望並不希望在刑顏玉心裏埋下隔閡。
殷朗點頭:“刑大人,並非我同少爺不說,而是……”
“事關懷古,對麼?”刑顏玉接下話兒,“所以不管千望,還是你,都不是你們不想對我說,而是事關懷古,你們做不得她的主。倘她想說,她會告訴我,對麼?”
他站起身:“懷古現在就在隔壁,倘我去問,你們會阻止麼?”
殷朗看向池千望,池千望不動如山,搖頭道:“不會。”
刑顏玉是真心待朱懷古的,他們誰都心知肚明,讓不讓刑顏玉知道,問不問,該由朱懷古決定,而非他們。
目送著刑顏玉走出左墓室,殷朗將視線移回到池千望臉上:
“少爺,你覺得刑大人能勸住懷古回家的念頭麼?”
“不知道。”池千望說的是實話兒,安排今日出府遠遊京郊鬆脈山,確有一些他的目的,但一切並非他所能掌控。
“文叔文伯也都不知道……”殷朗擔心之間,總有一種想將實情告訴文家人的想法。
他心中有多強烈想告訴刑顏玉實情,讓刑顏玉也幫著勸勸朱懷古別冒回家,卻大有可能再也回不來的冒,然而,理智壓製過他的強烈,他選擇了沉默。
“不能說,這種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池千望直視著殷朗,他不是不知道殷朗心中更傾向的那種選擇,他同樣希望有更多人能站在他這一邊。
但離魂重生之事,實在太怪力亂神,說出來的結果,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他怕引發至壞的結果,他的小古會被抓起來,真的被當成怪物看。
而這樣的事兒,他絕對不允許發生。
殷朗不是愚蠢之輩,自知曉得的人多了,朱懷古隻會更危險,而不是僅有回不回家的問題。
“我知道,少爺放心,想歸想,做是不會做的。”殷朗給出保證,他深深明白,對於朱懷古的安危,池千望將之看得比已身性命還要重要。
池千望點頭,目光落向牆壁,間隔左墓室與主墓室的牆在他眼裏,形同透明,他幾近可以看到刑顏玉在朱懷古那邊不管怎麼問,也會連連碰壁的情形。
她的戒備心很強,她比誰都明白,隻有保密,她才能安然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