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這不也是在打工麼?您家的孩子我見過幾回,忠厚老實,勤勞肯幹,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
張大娘聽文馨這麼說,笑得合不攏嘴:“文馨你可真會說話,要是下次我們家那傻小子,能找到像你這樣又漂亮又乖巧還能幹的媳婦兒,那可肯定是上輩子積德攢下得福份兒啊!”
文馨聽了不覺臉上一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看我老太婆這張嘴!閨女你別介意啊!”張大娘看到文馨的囧樣,用手掌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巴掌,懷著歉意說道。
“沒事,沒事!”文馨回答道。
“文馨啊,有件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張大娘欲言又止。
文馨說:“張大娘,您有事兒就直說好了!”
“你們家附近……最近這陣子好像經常有陌生人在轉悠。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都是滿臉橫肉,挺凶神惡煞的樣子。你一個小姑娘家,回去千萬要注意安全啊!” 張大娘還是忍不住提醒了文馨。
“謝謝張大娘關心!”文馨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了謝,可心裏卻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雖然她不能確定張大娘說的那些人到底是誰,但是她也能夠猜到個大概。
“莫非,是那些人又找上門來了?”她心想。
自從父親的公司破產後,賓虹路的大房子被抵了債,他們也不得不搬了出來,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雖然文馨母女多次變更住所,但每次消停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上門來討債。少則三五人,多則六七人,要麼在小區離家不遠處轉悠,要麼在家門口遊蕩,甚至還會到家裏滋擾,鬧得母親和她苦不堪言。
這些年來,母親靠著從小學會的刺繡手藝,賺錢養家糊口,維持兩人的生計,日子本就過得艱難,還要拚拚湊湊還債,可是杯水車薪,離還清債務仍然相去甚遠。於是,那些人依舊不依不饒地找上門來了。
無奈之下,母親隻得帶著文馨離開市區,來到了農村居住,一來可以躲開討債人的騷擾,二來也可以節省房租開支。難不成,那些人陰魂不散,又追上門來了?
文馨正在思慮著,公交車在冷冷清清的站牌邊緩緩停下。“後麵乘客朋友,請您抓緊時間下車!”前麵傳來了司機師傅略帶焦急的催促聲。
文馨急急忙忙走下車去,公交車幾乎是在她下車的一刹那,便“啪”地一聲關上了們,隨後便絕塵而去。文馨想與張大娘告別,卻發現張大娘早就在她之前下車,已經走出了好遠。
文馨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頂著夜色,走在往村口去的小道上。經過這些年來的美麗鄉村建設,原先通往村子的泥濘小道,變成了平整的柏油馬路,原本破舊的鄉村,也變得越來越整潔幹淨了。
小道的一邊,是一條蜿蜒的小河,清澈的河水靜靜地流淌著,一副恬靜的樣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澈河水泛起粼粼水波,閃著點點銀光,愈發讓人感到淒冷。另一邊,則是一片片整齊的田野,阡陌縱橫,一望無垠。
此時的文馨,無心欣賞風景,她緊趕快趕地來到了村口的大樟樹下,漆黑的夜色之中,大樟樹伸展的樹冠如鬼魅魍魎一般,張牙舞爪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將這鄉下的難得的靜謐和安寧吞噬。
“張大娘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這不也是在打工麼?您家的孩子我見過幾回,忠厚老實,勤勞肯幹,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