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雖說不做水粉生意,可若是坊間有新秀起了,定會去打聽關注這是怎麼的一回事。林錦即便是盡量讓鋪子保持低調,可說這話的人多了,低調也低調不成了。
更別提顧夜闌本身就不待見林錦,知道這香粉鋪子主人是林錦的,愈發的不滿了。
這幾月的生意都是林錦親自打理的,雖說很累,可從顧客的反應中林錦還是鑽研出不少門道的。這在城中開鋪子和街頭當賣貨郎又是兩種行當。
賣貨郎的那一套在鋪子中是行不同的。
她摳也是其中門道之一。
鋪子貨物的價格是明碼標價的,不能隨意改變,倘若隨意改變了,便會給顧客們一種錯覺——既然他能夠低價了,我怎麼就不能低價呢?
此番下來,價格便會亂了。
因此林錦也懶得去與顧客討論價格的事情,愛買的人自然會買,不愛買的人無論你怎麼降價都好也還是不會買的。
秉承著笑臉迎人,打死不講價的原則,林錦竟然得了不少顧客的賞識。
一日。
鋪子裏進了一位故人。
天色還早,鋪子剛開張,平日的這個時候都不會有什麼人,林錦便用這個時候再一次輕點昨日的賬目,等賬目清理好了,也差不多是有人上門的時候了。
“林姑娘,你這兒有什麼的,就通通給我來上一份吧。”來人環著手,頷首,目光逡巡了鋪子一圈,隱有嫌棄,又補了一句,“我家主子說想瞧瞧。”
“唔。”
林錦放下手中的算盤,從前台走了出來。
麵前這人她有幾分的熟悉,是顧夜闌的奶娘,算是府上最護著顧夜闌的人。前世剛進府,林錦什麼都不懂差些翻了顧夜闌的忌諱,幸得麵前的人提點幾分,才讓她躲了一回。
說起來,林錦能去顧夜闌身邊當貼身丫鬟,其實和麵前的這人脫不開關係的。
“林姑娘,這些東西給我包起來就好了,一共要多少銀子。”七娘皺著眉,從懷中掏出銀子,不輕不重的落在桌上,淺聲道,“不用找了。”
“唔。”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一臉倨傲不屑的七娘,她就有幾分想笑的意思,偏生在她麵前要憋住笑容不能笑出聲,麵上的表情便變得怪異得很。
七娘,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林姑娘?”
見林錦許久沒有回複,七娘又用銀子敲了敲桌麵,示意林錦趕快回答她。
“這位大娘,我這兒東西很多,通通來一份估計您帶不回去啊。”用袖子半遮著麵,佯裝一副為難的模樣,指尖輕點,一排一排貨架掃了過去。
“您瞧,這些貨物若是都拿了,可是重得很,而這通通來一份是否又廣泛了些,莫非大娘的意思是連我也來上一份?”故作驚恐樣,紅唇輕啟,眸中卻帶著說不出的諷刺。
七娘被林錦的這話氣到了,挑眉道:“你!”
可目光落在林錦麵上的時候又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林錦的神情坦坦蕩蕩,看不出不自然的地方,反倒是七娘惱羞成怒,瞧著更像是欺負人的那一方。
顧家雖說不做水粉生意,可若是坊間有新秀起了,定會去打聽關注這是怎麼的一回事。林錦即便是盡量讓鋪子保持低調,可說這話的人多了,低調也低調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