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本想拒絕的,但還未等顧清開口,老婦又趕了顧清一次。
不得已,顧清隻好在門口候著,待到裏麵沒什麼動靜了,才躡手躡腳的進了門,想要給娘換一塊枕巾,手方才放到娘親臉頰上,就發現娘親已經沒了呼吸。
他唯一的親人,也去了。
顧清的腦袋空空的,說不出話,隻是抱著老娘的屍首呆了好久好久,直到屍體都有些臭了,味道傳了出去,鄰居順著味道過來瞧了瞧是怎麼的一回事。
驚覺裏麵的大人已經去了,隻剩下一個小孩。
而小孩的模樣瞧著十分呆滯,想要分開他和他娘親的屍,饒是一壯年男子也是廢了很大的力才將二人分開了。鄰居們見顧清怪可憐的,而這一對母子在貧民窟也住了許久,雖說算不上熱絡,可也算得上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便張羅著幫顧清將他娘給埋了。
說起來也奇怪,顧清的娘入土為安的那一刻,顧清便回過神來,搶過大人手上的鋤頭,自己親自刨土埋了他娘。
這個時候他明白了,這世上,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一個人的顧清說起來其實過得很自在,因為沒有人管他,也沒有人會在家念著他,午夜時分更不會傳來因為夢魘而發出的尖叫聲。
他娘,一直都是一個包袱。
現在這個包袱沒了,他卻是比誰都要難過和惋惜。
怕是觸景生情,顧清搬離了貧民窟,去了茶樓繼續當小二,同時做起了學徒工。掌櫃的覺得顧清為人比較勤快伶俐,順勢便教了他一些算賬的法子,未料顧清算得也還挺好的,不過一年的功夫,便能夠將賬目搞清楚,便連字也是寫得有模有樣的。
見狀,掌櫃的便教了顧清更多的東西,慢慢的小二變成了掌堂,再慢慢變成店裏的第二把手。這個時候瘋癲娘已經去了三年。
覺得在茶樓這裏學得差不多了,顧清便告別了掌櫃,背上包打算前去另外一個城鎮。臨走之前打算去瞧一眼自己的瘋癲娘,剛到墳頭,卻見自家娘的墓前站了一中年男子,麵上猶有懷舊。
顧清鬼使神差地躲在了大樹一側沒有出去,直到那個人離開了才去了墓前。
“娘。”輕輕地喚了一聲。
他娘還在世上的時候,顧清從來都不叫她娘,總是瘋子瘋子的叫,而她也是樂意聽顧清這樣叫,有的時候還會對著顧清癡癡的笑,隨後拍拍章,說:“我是瘋子,那你就是傻子了。”
瘋癲娘似乎是透過顧清看到了別人的影子。
顧清也沒有問過她是看見了誰的影子,隻是想了想,隱約覺得他娘在他身上瞧見的人,應該是他的爹。
所有人都說他長象俊美,不像是鄉野出來的孩子,憑著這一副相貌,隻要隨便打點一下就是翩翩貴公子了,許是聽人說這些說多了,顧清也起了幾分心,想要知道自己的爹是誰了。
總覺得這個答案應該藏在瘋癲娘臨死之前給他的繡包裏。
顧清本想拒絕的,但還未等顧清開口,老婦又趕了顧清一次。
不得已,顧清隻好在門口候著,待到裏麵沒什麼動靜了,才躡手躡腳的進了門,想要給娘換一塊枕巾,手方才放到娘親臉頰上,就發現娘親已經沒了呼吸。
他唯一的親人,也去了。
顧清的腦袋空空的,說不出話,隻是抱著老娘的屍首呆了好久好久,直到屍體都有些臭了,味道傳了出去,鄰居順著味道過來瞧了瞧是怎麼的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