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將葉如笙的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又一根一根的收進被子裏,臨行前忍不住又呢喃了一句:“你可要好好的啊。”
出了廂房,林錦輕輕地帶上門。
也沒有留意床榻上那人兀然睜開眼睛,嘴角掛著柔柔的笑意。
胡師傅和安諾像是在談事,待林錦走了出來,立刻就陰陽怪氣道:“怎麼樣,葉兄睡了吧,應該也放心了,他家妹子沒有跟人跑了,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呢。”
“什麼跟人家跑了?”林錦的嘴角抽了抽。
安諾淺笑,擺了擺手解釋道:“先前你也去過營地,應該也知道葉兄喝多了總喜歡說自己有一個漂亮的媳婦,說得多了,便有不少的兄弟羨慕,有些人便開玩笑道,說是葉兄又沒有法子在漂亮媳婦身邊看著,指不準媳婦就跑了呢,許是葉兄被這些話影響,所以才讓我得了空便來尋你,瞧瞧你有沒有紅杏出牆。”
“這麼幼稚。”林錦無奈道,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腦海裏自動浮現了葉如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覺得好玩得很,“說了半年就半年,即使要出牆也是半年之後的事兒,下次他還說,就說我出牆了。”
胡師傅聽罷便瞪了瞪眼,輕斥道:“胡鬧!你這丫頭是不明白笙小子將你看得有多重要!”
林錦聳了聳肩,並未說什麼。
這個時候的她確實看不出來自己在葉如笙心裏有多重要,也很難明白葉如笙在自己心裏是出於什麼樣的位置,隻知道稀裏糊塗的事情便發展至現在的階段,可以說有些巧合,也可惜說是有些迷亂。
待到以後二人分開一段時間,才會明白彼此是怎麼看待對方的。
歲月太長,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說不準的了。
“林姑娘,你這兩日無論能否尋到參都來與我這老骨頭說一聲,笙小子這毒可拖不得,雖說沒有生命危險,可拖得久了,可能會影響神經。”胡師傅叮嚀道,邊說著就將一紙遞給林錦,說裏麵寫了百年老參的特征外形,讓林錦好生核對。
林錦收了紙,表示自己會將事情辦好的,而後便告別了安諾和胡師傅,掀簾跨出了當鋪,方才走了兩步,而後又回頭讓安諾若是葉如笙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喚她過來。
安諾自然是應了的。
待林錦進了香粉鋪子,變成一粒隱隱約約的小點,胡師傅才收回了目光,沉吟片刻感慨道:“這笙小子的眼光可真不錯,去瞧著這小女娃還算是有禮,腦袋瓜也挺聰明的,這申城格局,指不定會由她來改變呢。”
“林姑娘挺好的。”安諾低低附和,目光卻依舊落在林錦消失的地方。
胡師傅瞥了安諾一眼,冷哼一聲道:“林姑娘當然好,要不然你也不會將那串傳家寶給了人家,還扯了一通的玄學,要是你爹娘在世,還不打死你。”
“那串珠子要給有緣人。”
“我瞧著她挺合適的,就給了。”
過了半晌,安諾才收回目光低聲解釋,隻是這解釋聽著又覺幾分蒼白,說不服別人。
林錦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將葉如笙的指頭一根一根的掰開,又一根一根的收進被子裏,臨行前忍不住又呢喃了一句:“你可要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