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從外頭回來,還喝得一身酒氣的,也就隻有在花樓了。林錦略微思忖,目光逡巡了房內一圈,幹幹淨淨的,床榻未拆,幾案上的茶壺也為動,一切像是沒有人入住那樣,整齊得讓人難以相信。
除非這個人一進客棧就被割喉了,要不然房間不會這般齊整的。
即便是醉酒,便連床榻都沒有拆就攤上去了,這床角應該會留下痕跡,偏生整個房間連塵埃都不沾染,若不是地上有一具屍體,都不覺有人來過。
“怎麼,林姑娘是想到了什麼要緊的事情麼?”見林錦的眉深深地蹙著,淩風忍不住道,不管這姑娘是不是他的妹妹,總覺得這姑娘讓人平生好感,禁不住想要了解她更深一些。
無奈林錦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瞧著,兩個人的感情還算是不錯的。
葉如笙捏了捏林錦柔弱無骨的手,似是給她力量,沉聲道:“阿錦要是有什麼事情想說的,直接說就是了,我在你的身邊。”
沉沉的嗓音,將林錦有些慌亂的心緒沉了下來,細細想了整一件事情的始末,娓娓道:“這人是進房之前麵上沒有傷痕,而且渾身酒氣,可能意識根本不清醒。我在想,是不是他的仇家許早之前就在房裏等著了,隻待他回來就直接解決掉……”
不過這些都隻是猜測罷了。
沒有實質的證據,很難證明這話的真假,可是從兩個男人愈皺愈緊的眉頭,總覺得自己是說準了什麼事情。
淩風沉默了一會兒,蹲下來翻了翻那人的屍體,順勢翻了他的內襯,並沒有發現錢袋,也沒有玉牌。王大戶在滄州是做絲綢生意的,算是滄州中為數不多做得好的商人之一。
因為做得好,所以官府還特地授予了王大戶一個玉牌,用於表彰他為滄州商業做出的貢獻,王大戶極其在意這個牌子,幾乎是隨身帶著的,這一次沒有尋到那個牌子,可以說是幾分怪異了。
“林姑娘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淩風沉吟一會兒,似乎在理清思路,“但問題是,王大戶在滄州的人緣極好,並沒有樹敵一說。”
“一點都沒有麼?”林錦反問。
作為一個商人,或多或少都會樹敵,有利益關係衝突就會有競爭,有競爭便會有觀念上的異同,即便是再好的親友,涉及生意上,總會有幾分的不滿。
若說王大戶沒有樹敵,那林錦是不信的。
換句話來說,她在申州的人緣自然也算不得差,都知道九街有一姑娘開了香粉鋪子,貨品還都不錯,而林錦和周遭的人也都處得來,便連劉滿玉這樣的小姐也親近於她。
林錦自覺自己在申城也算得上是低調,偏生是這般低調了,還不是引來了顧夜闌的恨意,差些還丟了性命。
“淩公子,小女覺得這一件事情要是要尋出一個因果,您還是先摒棄‘王大戶沒有樹敵’這一個概念吧,做生意的,怎麼可能一點兒都不樹敵,淩公子是想多了。”
這個點從外頭回來,還喝得一身酒氣的,也就隻有在花樓了。林錦略微思忖,目光逡巡了房內一圈,幹幹淨淨的,床榻未拆,幾案上的茶壺也為動,一切像是沒有人入住那樣,整齊得讓人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