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怎是一個臥槽了得!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霍賈林悲愴萬分,卻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
他坐在書桌前,信封被他撕的粉碎,甚至就連那隻黑鳥,也在他握緊手之後,掙紮不動,隻能不停的尖聲嘶鳴!嘶鳴!
最終,這隻黑色的鳥最後的尖叫一聲,垂下了頭……
一旁,瘦小的紅燭上,一顆火苗微微晃動,在黑鳥垂下頭顱之時,它也正好滴落一顆燭淚……似乎在為這死去的鳥兒流淚。
燭火繼續燃燒,映著一張陰沉到極點的臉。
良久,書房才傳來一聲淒厲的怒吼:
“老天,你讓我霍家損失慘重啊!”
聲音響徹夜空,難以想象,一向成熟穩重的霍賈林,也有如此失態的一天。
也許,有的人並不是不會情緒失控,而是損失的代價還沒有到那一地步。
……
天明了,朝霞和天空纏綿,黎明的草原美的如詩。
楚軍大營經過一夜時間風吹,那種味兒已經消散了許多。此刻早晨時間,許多楚兵在將官的大聲吼叫下,早早起來,收拾著東西,拔起支撐營帳的木柱,將牛皮營帳一一疊好,然後和一袋袋糧食一起放在巨大的輜重車上。
車是牛車,用大黃牛拉著,速度可能不快,但趕車的楚兵一定很輕鬆……
他們從將官口中得知,皇宮裏的那位爺,在昨夜下令所有人準備回家。
他們當中,許多人都沒有文化,大字不認幾個。
班師回朝這個聽起來很洋氣的成語,在他們看來就是回家的同義詞。
楚軍大帳之外,皇帝陛下站在台階上舒展了一下鬆軟的腰肢,看著外麵前前後後忙碌楚兵,不禁會心一笑:“終於要回家了啊。”
楚瀾閣自從被擄來邊疆,已經有數十天沒有好好睡一覺,此刻醒來,隻覺得無比的心曠神怡,整個人精神都煥發了無數倍。
胡梓媛從營帳裏走出,一眼就看見楚瀾閣穿著士大夫的華貴儒袍,精神煥發,卻平民百姓一樣扭著小蠻腰,活動身體。
“哎,韓卿你起了。”見狀,楚瀾閣笑著打了個招呼。
楚瀾閣貴為皇帝,所享受的待遇自然是用最好的,晚上所給他安排的住處就是寬闊的中軍大帳,而胡梓媛和蕭天因為身份原因,便隻能住在旁邊次一級的偏將帳篷。
而且就坐落在中軍大帳旁邊,是以,胡梓媛一出來,便立馬被楚瀾閣瞧見,
胡梓媛微微一笑,晨光耀射,她仿佛沐浴在陽光中,出塵絕豔!
太美了!楚瀾閣呼吸微微一窒。
“見過陛下。”胡梓媛前走兩步,向楚瀾閣福了一下,禮儀無可挑剔。
不多久,營外忽然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騎兵全身披著白霜,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報!”騎兵顯然是認識楚瀾閣的,一下馬就飛速跑了過來,向楚瀾閣半跪而下:“啟奏陛下,京都有重要消息,信陽大儒王有方不日將會在京都開設學館,招收學生!”
這中間,怎是一個臥槽了得!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霍賈林悲愴萬分,卻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