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點點頭:“嗯。”
夏言突然有些不知該怎麼接話。
沈靳:“我也是被我媽br逼過來的。”
夏言愣愣點頭:“哦。”
沈靳:“夏小姐有男朋友嗎?”
夏言搖頭:“沒有。”
沈靳:“有喜歡的人嗎?”
夏言依然搖頭:“沒有。”
沈靳:“經常被家人逼著相親?”
夏言遲疑了下,點點頭:“嗯。”
沈靳指腹摩挲著杯沿,沉吟了會兒,看向她:“夏小姐有想過結束這種生活嗎?”
夏言不解地皺了皺眉,還是點頭。
沈靳:“那夏小姐能否考慮一下,我們在一起的可能性?”
夏言:“……”
沈靳:“我隻是提供個建議,同不同意還是要看夏小姐自己。”
夏言不大笑得出來,遲疑看他:“沈先生、對婚姻都這麼隨意嗎?”
沈靳:“我沒結過婚,也沒交過女朋友。”
夏言:“那、為什麼會……我們才第一次見麵,對彼此都不熟,我家世一般,從小有病,可能活不長,性格也沒有很好,你為什麼會想和我在一起啊?”
沈靳看向她,對麵的她有些困惘,神色安靜柔軟,一如剛看到時的樣子,氣質幹淨柔弱,很安靜,和他是一類人。
“適合吧。”他說。
“我不想浪費時間應付這種逼婚。”他看向她,“你也一樣。”
“當然,在你考慮之前我有必要坦白我的情況。”沈靳補充,“我坐過兩年牢,剛出獄半年,目前在創業期,身上沒什麼錢,名聲很差,大部分人對我避而遠之。和我在一起,頭兩年可能會比較辛苦。”
夏言看向他:“軟宸集團的案子嗎?”
沈靳點頭:“對。”
夏言約略了解一些,小道消息是沈靳是被最親信的朋友陷害入的獄,他替那人背的鍋,不僅被累得聲名掃地,連他一手創立的軟宸集團也在如日中天時突然倒閉,被紫盛收購了。
眼前的沈靳並沒有遭遇重創後的憤世嫉俗,他的眼神始終是沉穩而平和的。
“我覺得……”夏言抿了抿唇,“我也有必要和你坦誠一下我的情況。我患有先心病,出生時就帶了的,屬於比較嚴重複雜的那一種,小時候錯過了最佳手術期,目前做不了根治手術,隻能靠吃藥延緩病情,隨時可能會死,以前也有醫生說過可能活不過25歲。”
沈靳微微蹙眉,看向她稍顯蒼白的臉。
夏言被看得有些尷尬,微微偏開臉避開了他的直視。
“而且我的身體狀況不太適合生孩子。”她補充道,“我不會要孩子。”
沈靳:“我不要孩子。”
夏言訝異看他。
沈靳:“還有其他問題嗎?”
夏言微微搖頭:“那健康呢,你不介意嗎?我沒有危言聳聽,真的隨時可能會……”
“我不介意。”沈靳打斷她。
“可是……”夏言試圖和他說清楚,“這中間會有很多麻煩,我一旦生病,你可能會沒辦法專心忙你的事業,不僅得花錢,你還得分心照顧我,如果我死了你還得……”
“我不介意。”他再次打斷,重申。
夏言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沈靳看她:“我目前在創業階段,工作會比較忙,可能不會有太多時間陪你。你介意嗎?”
夏言搖頭:“沒事啊,隻要你不以忙碌為借口出軌就好。我不喜歡婚姻裏有第三個人存在,這不公平。”
沈靳:“我不會出軌。”
夏言點點頭:“哦。”
沈靳“所以,我們是達成共識了?”
夏言咬唇,怔看向他,有些猶豫。
沈靳也正靜靜看她,在等她的答案。
“那……”夏言嘴角微微抿起,眼眸對上他的,“就試試吧。”
沈靳黑眸漾起些許柔軟光澤。
“好。”他說。
夏言想她大概是瘋了,才第一次見麵,他們對彼此都算不上了解,就這樣把關係確立下來了,心裏卻意外的對未來沒有任何的惶恐和不確定,反而是踏實,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期待。
沈靳是個輕易讓人產生安全感和信任的男人。
沈靳似乎也很快適應這種角色的轉變。他話不多,但是個盡職的男友,很體貼和會照顧人,因此第二天當他提出結婚時,夏言幾乎是沒有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沒有鮮花,沒有蠟燭,也沒有任何親朋好友見證,就像決定在一起時那樣,晚餐時,他問她要不要考慮結婚,她隻考慮了一秒,答應了。
沈靳似乎也沒覺意外,仿佛他和她就合該如此般,飯後他們去買了婚戒,第三天時,他們領了結婚證,速度快得讓身邊所有人咋舌。
當晚,她搬進了他家。
為了工作方便,沈靳在公司附近租了套房子。
房子不大,隻是一套60平的大開間,客廳連著臥室,隻有一張一米八的大床,黑白色調的裝修風格另整個房間顯得簡約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