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輕咳了聲,轉移話題:“表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紀沉瞥她一眼:“你結婚那麼大的事都沒提前說,我隻是回個國,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嗎?”
夏言不敢再吱聲。
沈靳看了眼夏言,看向紀沉:“是我的問題,當時確實過於倉促了。”
紀沉看向沈靳:“沈先生這麼著急把我們家夏言拐過去,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夏言看紀沉語氣不對,忍不住出聲道:“你別瞎猜,又不是演戲,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理由,我就是覺得合適,所以就嫁了。”
沈靳看了她一眼。
紀沉笑了笑:“原來是合適啊,才認識兩天你就知道合不合適了,膽兒真夠肥的。”
夏言不敢接話,紀沉對她管得嚴,她從小就有些怕紀沉。
紀沉也不說話,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涼涼地看著她。
夏言低垂著頭小心避開紀沉眼神,像犯了錯的小學生,這是沈靳從沒見過的夏言,她在他麵前總一副歲月靜好的平和安靜模樣,不急不躁,不會生氣也不會害羞,情緒平穩得沒有一絲漣漪,渾身上下透著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穩,與現在的小女兒模樣截然不同。
沈靳莫名想起一句話,在最愛的人麵前,你看起來會像個孩子。
沈靳不覺看了眼夏言,心情莫名有些浮。
“先去坐會兒吧,別太累了。”沈靳出聲,打斷兩人隱隱透著的親昵。
夏言點點頭,與沈靳一起走向沙發。
紀沉也摘下圍裙走了過來,在夏言對麵坐下。
“身體怎麼樣了?”人一坐下,紀沉便問道。
夏言:“已經好多了了。”
紀沉盯著她臉色打量了會兒,手突然伸向她。
夏言不明所以。
紀沉抓過了她手,指腹壓在了她手腕脈門上。
夏言下意識想掙脫。
紀沉壓下:“別亂動,我看看。”
夏言沒敢再動。
沈靳微微皺眉,看向紀沉。
紀沉正認真在給夏言把脈。
徐佳玉端了水果上前,看到,擔心看向紀沉:“夏言怎麼樣啊?”
紀沉收回手:“這兩天抽空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吧。”
他說著看向夏言:“我需要做個綜合評估。”
夏言訝異看他:“你不去北京了?”
紀沉:“我已經在江濱醫院辦了入職手續,也和你的主治醫生溝通過了,以後你的病情交由我負責。”
徐佳玉欣喜:“真的?那太好了,有你看著我和你舅舅放心多了。”
說著轉向沈靳,解釋道:“紀沉是醫生,大學畢業後留在北京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去國外進修了一年多,就是專攻先心病的。”
沈靳看向紀沉:“麻煩了。”
紀沉勾了勾嘴角:“沈先生客氣了,我是為了我夏言,和其他人沒關係。”
這話聽著隱隱帶著挑釁,夏言不覺出聲阻止:“表哥!”
紀沉看她一眼,難得地沒出聲。
飯後,沈靳和夏言一起回家。
沈靳在開車,像往常一樣,麵色始終淡淡的,沒什麼話。
夏言坐在副駕上,不時看向沈靳,想起紀沉說話夾槍帶棒的樣子,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忍不住出聲道歉:“對不起啊,我表哥可能因為我結婚沒通知他的事有些生氣,所以才會遷怒於你,說話不太好聽,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沈靳扭頭看了她一眼,她客氣的模樣讓他想起她在紀沉麵前不客氣的模樣。
“你和紀沉關係很好?”沈靳突地道。
話題轉得有些快,夏言一下轉不過彎來,下意識點頭:“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記得,”沈靳看了眼前方路況,“他似乎是你姑媽抱養的?”
夏言訝異:“你怎麼知道?”
沈靳:“聽說的。”
夏言了然:“他從小就被抱養過來了,我姑媽也沒刻意瞞他,他很早就知道他不是我姑媽親生的,不過和我姑媽關係一直很好,就和親母子一樣。”
沈靳看她一眼,沒說話。
紀沉的事是他問沈橋的,會淩晨兩點打電話過來確認她是不是結婚的男人,這種關心已經超出了一個表兄長的範疇。
“他是夏言姑媽抱養過來的,初中開始寄住在夏言家,和夏言關係一向很好,聽說就是為了夏言才去學醫的。”
沈靳想起沈橋當時說的話,眉心微微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