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出奇的靜。
黎舒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處法庭,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是誰在聽審,她已分不清。
洛杉磯法庭的法官質問她:被告黎舒,對於以上所有指控,你是不是認罪?
黎舒木訥點頭,回答了那三個字:我認罪。
法官高舉起法槌,宣判她入獄三年的刑罰,已是一錘定音,“啪——”
她向法官苦苦請求:法官大人,我想見我的孩子一麵,法官大人,求求你……
……
黎舒猛地睜開眼睛,她渾身是汗,頭發都濕漉漉貼著臉頰。
原來又是一場夢。
入獄三年裏,她不知究竟做了多少回……
“黎舒小姐,您醒了?”耳畔傳來女聲,黎舒發現是王箏,“您走出嚴宅後就昏了過去,醫生說是體質虛弱太過勞累,需要好好休息……”
黎舒還有些暈眩,她茫然問,“這是哪裏?”
“傅總的公館。”
一聽到王箏的回答,黎舒整個人就如警鈴大作,她一定睛急忙掀開被子,光腳踩在地上就往門的方向奔走,“司諾!司諾,你在哪裏?”
黎舒從美國歸來後的第一天,就來到這座蘭公館外。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入內,於是在公館外等了兩天兩夜。她以為會看見孩子,哪怕隻是一眼,哪怕隻是載著孩子出入的私車,可都沒有能夠……
“黎舒小姐,您的身體還很虛弱……”王箏追了上來,黎舒則瘋狂在公館裏找尋。
但她一連翻找了兩個房間,都沒有發現司諾的身影,黎舒慌忙追問,“王秘書,你告訴我,司諾在哪裏?”
“傅總……”王箏卻突兀的開口敬稱,黎舒當下一怔,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回廊盡頭一道頎長身影,硬生生占滿眼底。
正是突然出現的傅言琛!
傅言琛依舊是西服筆挺,廊燈打亮一片,他的俊臉掠過一片陰暗清楚閃現,伴隨而來的是他冷漠男聲,“一醒過來就演苦情戲,你這是做給誰看?”
他說著,垂眸瞥了眼她未曾穿上拖鞋的雙腳。
黎舒卻顧不得他的輕蔑嘲諷,“我要見司諾!”
再一次,她的手腕被他握住!
傅言琛直接拽住她,將她帶回原先那間房間,黎舒一路被帶著走,又被他狠狠甩在床上。她本來就暈眩,這下子一張臉更加慘白。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黎舒忍住那份不適,“我隻是想見孩子一麵,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傅言琛冷酷回絕,“你不配!”
這簡單三個字已將黎舒打入深淵,他又是冷酷一句徹底將她壓倒,“當年,我就沒有同意你生下這個孩子!”
當年。
是啊,當年是她未婚先孕,當年是她不顧一切也要將這個孩子生下……
“那時候我以為你……”
“你以為我死了!”
他將她的話語打斷,用一雙冷酷至極的眼眸,黎舒瞧見他漸漸逼近,他骨節分明如玉一般的修長手指朝她伸來,扣住她的下顎抬起,他笑說,“可惜,我沒死成,讓你失望了。”
“現在,你說我要怎麼處理你?”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像是在玩弄一件廉價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