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文不禁感到一絲後怕,當年若不是自己死死阻攔,將弟弟藏起,文毓恐怕早就被傅言琛槍殺。
“你保得了他一時,未必能保住他一時。”傅言琛滿意於白璟文的反應,“告訴白文毓,讓他連睡覺時,都要睜著一隻眼睛。”
會議室裏其他的人都頓時噤若寒蟬,傅言琛的雷霆手段,這麼多年來他們也領教過不少。
白璟文若有若無地輕歎一口氣,勾起唇鋒,“可是,黎舒心裏最重要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我。”
當年她為了自己心甘情願成為傅氏的臥底,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黎舒的真心嗎?
傅言琛神情一凜,繼而反唇相譏,“這個自然,否則黎舒怎麼會替你頂罪,白白受了三年牢獄之災,對此傅某可是佩服得很。”
一瞬間,白璟文臉色霍然一變,愣怔在原地,如烏雲般陰暗壓抑的往事滾滾而來,避無可避。
“三年前東窗事發,你表麵上車禍昏迷不醒,實際上你早已醒來!”傅言琛微微眯起狹長的星眸,一字一句揭開當年舊事,“你之所以假裝重傷昏迷,是因為當時白氏集團正值大權輪換之際,你若入獄判刑,即使最後出獄,也會永遠被打入地獄,再無前途可言。”
白璟文冷汗直冒,鐵青著臉色不置一詞,緊緊攥住了雙拳。
這三年來傅言琛費盡千辛萬苦,目的就是為了查清當年真相。他繼續開口,“所以,黎舒為了救你,順理成章成了你的替罪羊,替你頂替了這三年的刑罰。白璟文,論裝孫子,我的確自歎不如你。”
白璟文低垂著眼瞼,默認了這一切。
對此他無可推卸,再多的苦衷也無法改變事實,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黎舒,所以才想要加倍償還。
看見白璟文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的多年貼身秘書沈菱卻忍不住心酸,將當年實情脫口而出。
三年前白璟文車禍昏迷,是她擅作主張,賄賂主治醫生讓他為白璟文注射了安眠藥劑,讓白璟文晚些清醒……
也是她找到黎舒,軟硬兼施讓她去替白璟文頂罪受刑……
沈菱跟隨白璟文多年,維護他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本能,她不願看著白璟文苦心經營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前途盡毀。
隻要能成就白璟文,要她沈菱做什麼都在所不惜!犧牲黎舒,是當時她逼不得已的一條路。
沈菱話到一半,卻被傅言琛冷冷打斷,“就算你說的是實情,也沒見白璟文醒來後站出來自首。”
言語中嘲諷之意昭然若揭,白璟文緊緊閉著嘴唇,得知真相又能如何?自己終究成了懦夫,將黎舒推下了萬丈深淵。
白璟文如鯁在喉,卻無法再為自己辯解。心裏的罪孽也被揭開了,於他而言反倒是種解脫。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響,傅言琛的助理馬佑走了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狀,傅言琛款款起身,對著白璟文輕啟薄唇,譏誚道,“你以為你不繼承白氏,放棄總經理的位置,就能讓良心好過?你可真是她的好哥哥!”
白璟文不禁感到一絲後怕,當年若不是自己死死阻攔,將弟弟藏起,文毓恐怕早就被傅言琛槍殺。
“你保得了他一時,未必能保住他一時。”傅言琛滿意於白璟文的反應,“告訴白文毓,讓他連睡覺時,都要睜著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