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城秋花巷裏有一家老字號鐵匠鋪。
奇怪的緊,在如今這個動蕩的時候這家鐵匠鋪竟然隻幫人做些個鍋鏟、農鋤之類的物件。暫且不說刀槍棍棒,就連匕首剪刀都不賣。
如果是這家店的師傅手藝不行倒也說得過去。但起碼周圍街坊鄰居在這家店買的鐵鍋卻是有用了十多年還從來都沒有壞過的。
當池世離背著劍別著酒葫蘆來到這家店的門口時,緊閉的大門上掛著個晃晃悠悠的鐵牌子:
“師傅不在,需要打鐵的明天再來。”
“你倒是輕鬆快活。”背對著沒幾個人來往的馬路,池世離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木門。
“彭子,大白天的把門關了不做生意。看你怎麼賺錢娶媳婦兒。”
空蕩蕩的院子地上安靜地躺著幾個似乎是用來打鐵用的錘子。
用來鑄鐵的小屋子門也大敞,透過門框可以看見一塊似乎是劍的模具裏還躺著一柄未成形的劍。
盡管並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但是池世離還是明白,這個自己在壬山裏認識的傻大個應該也是遭到了襲擊。
畢竟,彭子是個經常把“好鐵得趁熱打”掛在嘴邊的鐵匠。
池世離走進裏屋,環顧四周後嘴角向上彎起。
一個異常大的床上躺著一個與床尺寸並不匹配的男子,男子頭下的枕頭被血染成了鮮紅。
“那麼,就讓我來看看,這回又是誰開始忍不住了?”池世離自言自語地朝著床邊走去。
突然,似有所感,池世離朝前撲到在地。
一根很小的弩箭從他原本的位置上穿過,直直地射入了池世離麵前的木櫃子上。
“噗呲”一聲,箭沒有任何阻力地穿透櫃子,釘在了牆上。
說時遲那時快,池世離抽出背後的酒劍。
恰如一泓佳釀潑灑在半空。
白色的劍光劃過了一道弧線,“叮叮”兩聲擊落了兩跟朝著池世離背部飛來的弩箭。
池世離的雙腿也沒閑著,隨著手中酒劍的動作,腳步輕點,很快朝著弩箭飛來方向靠近過去。
一直到他看見一個黑衣黑褲地人手忙腳亂地裝弩箭的時候,池世離手腕一揚,劍尖很輕易地挑飛了黑衣人手裏的弩箭。
“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位好兄弟還這麼記掛著我們,但是說實話,我覺得這位好兄弟多半腦子不怎麼好使。”還沒看清池世離什麼動作,那柄有著美酒清香的劍已然歸鞘,而池世離的一隻手已經捏住了黑衣人的脖頸。
“我的那位好兄弟就派你們來殺我們?”池世離歪著頭看著麵前仍然蒙著麵的人。
或者換句話說,蒙著麵的女人。因為池世離沒有感覺到喉結。
“咳咳”一邊用手使勁扣著池世離鐵鉗一般的手,蒙麵女人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們......本就......該死”
“有意思,有意思。”池世離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女人。現在的情況是,你快要死了。”
但是池世離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地腰被一個尖銳的物件頂著。
“既然你們之中有高手,還有必要故意派出一個誘餌嗎?”池世離忍住胸腔內跳動得快要炸裂得心髒帶來的不適,強壯鎮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