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仔細注視步槍上的每一個細節，劉飛虎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微笑……
“僅僅隻有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嗯？！”
剛剛浮現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將發射指示器調整到連發位置，劉飛虎猛一個轉身、手裏的槍筆直地對準了李興華的胸膛！作為一名職業軍人，再擁有這麼強勁的武器，劉飛虎有絕對的信心把麵前的人在頃刻間撕成碎片！！！
“放肆！！！”
“不要動——誰敢輕舉妄動我打死李興華！！！”
見李興華抬手示意旁邊的侍衛放下槍，劉飛虎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叫還呆呆地愣在沙發上不知所措的幾個士兵快點站起來。
“李兄，感激你送給兄弟這麼好的武器——大恩不言謝、就請你最後再做個人情，送兄弟們出去吧？”
無法理解地聳了聳肩膀，李興華往前走了兩步。
“別亂動，否則別怪兄弟出手狠毒！”
“我隻是想問：離開了這裏你們想要去哪裏？”
“那還用說，當然是渡江北上去找我們的部隊了！！！”
“哼——外麵到處都是鬼子，就憑這一把槍你們能走到哪裏去、又能到哪裏去？武漢、徐州、還是重慶？實話告訴你們吧：現在華中大部和長江三角洲都已淪陷，日本人已經渡過長江攻占了揚州、儀征、六合、滁州等地，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攻打徐州了！！！”
“再胡說八道，老子斃了你！”
“用你的眼睛自己去看呀——就憑著你們國民黨那種步步自封、保守被動的作戰方法，即使你們回去了、南京城下的逃亡還得重演，因為要不了多久徐州就是第二個南京！！！”
啪！
話音剛落，清脆的槍聲中李興華的左肩膀處鮮血慢慢滲透了出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抬手示意再度舉起槍的侍衛不要動作。
“打得很準，可惜這麼好的本事沒有用在日本人的身上，就把命喪了，你自己都不覺得悲哀嗎？”
“信不信我這次真的會擊穿你的腦袋！”
“來呀，來吧——開槍啊！”
麵對劉飛虎冒煙的槍口，充滿挑釁色彩的叫囂聲中李興華的臉上寫滿了嘲笑，那銳利的眼神足以讓這個久經沙場的國軍軍官猶豫、動搖，幾秒鍾以後——他垂下了手中的槍。
“你不怕死……”
“你錯了，我怕、怕得要命——我怕自己死得毫無價值，悄無聲息，我怕到了陰曹地府無臉去見南京城裏那30萬慘死在日本鬼子屠刀下的冤魂亡靈……”
啪嗒——劉飛虎手中的槍滑落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士兵們也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李興華的話無疑觸到了他們的痛處！
徑自走到劉飛虎的身邊把掉在地上的槍撿了起來，李興華抓過他的手又把槍交回到他的手裏。
“死很容易：一顆子彈、一把刺刀、可以非常幹脆地結束一個人的生命！但是仔細想想真的不覺得可惜嗎？這麼好的槍、這麼出色的身手、這麼堅定的意誌與抗日決心——所有這一切隻要死了就什麼都剩不下。難道你就真的甘心白白地浪費在日本人的槍口下嗎？你、還有你的部下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可是為什麼卻看不到？”
“那麼如果是你、會怎麼選擇？”
劉飛虎抬起頭，眼中仍舊充滿了懷疑和戒備。
“剛剛我說過死很容易，根本沒有挑戰性。活下去才是最難的，把握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活著留下來——在鬼子的心髒裏發揮更大的作用，讓那些兩足畜牲也品嚐到同樣的痛苦與恐懼、讓30萬南京軍民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要怎麼做！！！”
緊緊把住劉飛虎劇烈顫抖的脖項，李興華一字一頓地說到。
“拿起武器——讓我們在這裏、一起打鬼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