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隨著有節奏的清脆叩門聲在耳畔邊響起,正趴伏在案頭仍舊沒有停止工作的孟芸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要知道她是最不喜歡在自己工作時突然被人打斷思路的,而且尤其還是在這種時間已經超過午夜十二點、“理所當然”更加不應該被打擾的時刻。這時候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催命鬼又在外麵將房門叩響了三下,懊惱地丟下了手中的筆、孟芸披上外衣隨即沒好氣地朝著房門的方向走了過來。
“究竟是誰呀,難道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嗎?!”
抱怨著將房門打開一道縫隙: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居然是李興華,孟芸臉上的氣惱與埋怨之色當即和緩了大半。但也僅僅就是片刻的功夫,她便又再度迅速板起了麵孔、但是與之前相比這時候孟芸的表情就要可愛得多了。
“真是稀客呀,軍座夤夜之間突然前來拜訪小女子、不知道有何見教呀?”
沒有說話僅僅是靦腆地笑了笑,同時李興華舉起手中的葡萄酒以及兩隻酒杯在孟芸的眼前晃了晃。這時候孟芸也卸下了臉上原本偽裝的氣惱,隨即打開房門讓李興華進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軍部的會議才剛剛結束,我還不想就這樣回去休息。在路過這裏的時候看到你樓上房間裏的燈還亮著,所以就想上來喝兩杯……”
一邊說著李興華一邊走進房門下意識地打量著這位高傲記者大小姐的房間:自從孟芸決定留在徐州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拜訪孟大小姐的居所。說心裏話眼下房間裏的景象與之前李興華所想象的可是大相徑庭:原本寬暢明亮的外麵客廳裏早已被各種堆積如山的書籍、資料、紙張等物“切割”得四分五裂,茶幾、座椅還有沙發被粗暴地推到房門邊的角落裏。剛一進門的時候他一個踉蹌、險些被散落在地上的幾雙靴子和皮鞋絆倒在地;再看原本應該是儲藏室位置的房門虛掩著,裏麵黑漆漆的不用問——那裏已經被孟芸改造成為了專門衝洗照片用的暗室。在往裏麵大開著房門的臥室方向掌握、李興華之前贈送給孟芸的相機、打印機、筆記本電腦等物(當然之前這些現代化工具她都已經跟李興華學會了使用方法。)也是胡亂散落得到處都是……總而言之如果真的要評價這位王牌大記者所住的房間環境的話,“風卷殘雲”、或者“慘不忍睹”這些詞彙被用上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
“哇哦!”
“其實平時我也不是這樣的,這段時間裏一直都跟著徐州軍在各處東奔西跑、還要定期把整理好的稿件發給中央社,我的時間已經是杯水車薪了。所以實在沒有功夫進行打掃和整理。”
“我記得這裏應該安排了專門負責保潔工作的服務員和女傭了吧,為什麼你不……”
“當然是我命令他們不準進我的房間的,一些材料和照片都是非常重要和珍貴的、萬一要是讓那些傭人服務員隨便在我的房間裏進進出出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我可是哭都來不及呢!”
說話間孟芸徑自關上了房門隨即來到堆放家具的角落處把茶幾拉了出來,沒有再多說什麼李興華也走過來將酒瓶和高腳杯放在了上麵。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軍座這麼晚了跑到小女子的房間裏來,應該不僅僅就是為了叫人家陪著你一起喝悶酒的吧。”
緊挨著李興華在沙發前坐了下來,孟芸輕輕把玩著手中注有暗紅色葡萄酒的精致高腳杯、旋即歪過頭來有些不懷好意地盯向李興華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