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霧中山穀(1 / 2)

密林山川,綿延萬裏。這裏沒有塵世的喧囂,沒有世道的痕跡,有的是錯落在山間的陣陣鶯啼,有的是樹下亙古的落葉。時間就像是漂浮的雲彩,在這裏被隨風吹散,也許是鑽進了古樹的年輪中,默默地清點著曆史的演變。

在兩座山相鄰的山腳下,是一個繚繞在淡淡雲霧之中的山穀。在這片群山之間,山穀是再自然不過的景觀了,但此處山穀的不同之處,是那一縷緩緩向上飄的炊煙,以及在雲霧中露出個輪廓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前麵,是一個鋪滿石子的院子,石子上長滿了青苔,很有幾分年代感。此時,在茅草屋的門口,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少,老人大概有六十幾,少年大概十九歲的模樣,少年手裏拿著一把蒲扇,正在遠遠地給老人扇風送涼。而老人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十分享受。

老人開口說道:“辰揚,你從小就跟隨我住在這大山之中,沒有到外麵的世界看看,現在可想出去走走了?”還沒等辰揚回答,老人接著自顧自說:“你娘在生下你不久之後就病逝了,而你爹在你五歲的時候把你丟給我,你對他可有什麼記憶?”

名字叫做辰揚的少年眼中沒有什麼波動,手中仍搖動著蒲扇,望向天空,露出那個年紀該有的笑容,說道:“師父,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我爹我娘是什麼樣的我自然是想不起來,但我現在有許多東西可以去想,就你教我的那套功夫,我每天都有不同的感悟。還有這山間的花草野獸,我就感覺是非常精彩豐富的了。”

聽完辰揚的話,師父輕輕地笑了兩聲,輕聲說:“是啊,這大山之中的生活,比起外麵的世界肯定是別有一番風味。”他接下來的話,變成了喃喃自語,隻有他自己能聽得清楚,“但是小揚啊,你可知道外麵世界有多少人都在等著你……”說完這話之後,老人深邃的雙眼望向深空,好似能穿破雲層,看到萬裏之外的星辰。

辰揚應該是沒聽到他師父的後半句話,突然心中想起了什麼,笑著對師父說;“師父,你那麼想讓我到外麵去,總得教我一些真本事吧,免得讓您弟子被人欺負。”一說完,他就跟往常一樣竄了起來,把蒲扇甩到一邊,擺出了接招的架勢。而他師父也心領神會,喊道:“接招!”

師父迅速轉過身來,手掌隨意一揮,袖口飄動了兩下,隻見一道模糊的白色光芒從手掌中飛出,那道光芒有點像蓮花,但是辰揚沒有看清楚,也來不及看清楚,瞬息之間,那道白色光芒已經到了眼前。他側過肩膀去避開光芒,同時身體順勢在空中轉了三圈,白色光芒險險地從肩膀邊上擦過,飛到院子外的一塊石頭上,迸出了一陣灰塵。

此時,辰揚才從空中落下,還不待他穩住身子,隻見又一道更快的光芒襲來,這一次竟是朝著他的胸口而來。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任何躲開的機會,若是被它擊中,必然至少是皮開肉綻,但他知道,師父是絕不會要自己性命的。情急之中,辰揚沒有選擇去躲,而是一動不動,迎接這一擊。

他師父平靜地坐在一旁,在打出兩道光芒之後,此時右手已然再次抬起,準備著第三招。雖然每一招都顯得簡簡單單,十分隨意,但是已經讓辰揚應接不暇。

第二道白色光芒此時已經到達辰揚的胸口,若是細看,他整個人變得有些模糊,身形輪廓發出淡黃色光亮。在下一刻,白色光芒從他胸口穿過,從後背穿出,然而卻沒看到任何傷口。取而代之的是,他整個人愈加模糊,而在院子裏的不遠處,出現了另一個辰揚。

這一幕確是十分有趣,同一時間出現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辰揚,隻是被光芒擊中的那個辰揚身影越來越模糊,然後迅速消散,化作光流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