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又見日遊巡(1 / 2)

謝良走進側殿,餘光掃到日遊巡前旺盛的香火,他心中有了計較。

他知道,一會兒趙鼐被帶來以後,肯定會被麵前的貴人問出什麼,自己雖然不至於會出什麼大事情,但保不齊對方會憑借皇族的身份,讓自己穿小鞋,借此在陰司立一立陽間的威風。

這樣一來,不僅他的名聲會受到損害,恐怕就連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地位也會因此受到影響,這無疑是他無法接受的。

剛才,謝良因為震撼對方皇族的身份,心念一時間被蒙蔽,現在當他看到日遊巡才想到,陰司可不單單是坎州的陰司,還是地府的地方單位。

自己小小坎州陰司判官惹不起大坤皇室,地府的地祇呢?

於是,謝良將手背在身後,暗中捏起手印,一道灰紅之氣閃過,朝著日遊巡的方向飄了過去。

做完這些,謝良心中添了幾分底氣,微躬的身子也稍稍直了起來。

那道灰紅之氣極為細小,所以閉目養神的李憲並沒有注意到,而周武和張鼎雖然武力不俗,但在這香火彌漫的側殿當中,並沒有能力察覺到謝良的小動作。

隻有團團似乎有所察覺,朝著謝良的方向汪汪叫了兩聲,讓謝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李憲聽到團團的叫聲,睜開眼睛看了謝良一眼,說道:“還有多久?”

謝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外,說道:“貴人放心,很快就到。”

李憲察覺到謝良神色的變化,不過也沒說什麼,他可不怕謝良耍什麼小心思,憑借他現在的實力,一般人來了還真不好使。

團團接著又叫了兩聲,李憲看了看它,說道:“別出這個屋子,免得我一會兒找不到你。”

汪!

團團應了一聲,便從李憲肩膀躍下,幾個跳躍停在了日遊巡旁邊,它探著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後伸出舌頭在飄蕩的香火上舔了兩口,隻見一部分香火之氣竟被它吸進了口中,看的李憲等人連連稱奇。

就在這時,之前跑走的府兵神色匆忙地回來了,他邊上還帶著一個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官袍為大坤正七品縣令製式,李憲明白這就是張鼎的哥哥,張鼐了。

張鼐不知李憲的身份,來時的路上隻從府兵口中得知有貴人召見,讓他誤以為是陰司官員,所以他進來後,挺直腰身,怒目圓睜,露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氣勢。

可當他看到李憲時,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生人,頓時愣住了,緊接著他又看到張鼎,心中大驚,一時間失了方寸,竟沒有分辨出自己的兄弟到底是生人還是陰魂。

他隻當是自己托夢害了張鼎,心痛道:“弟弟,是我害了你啊。”

張鼎連忙走上前去,說道:“哥哥,你何出此言,我並沒有死啊。”

張鼐聞言這才定神打量了一下張鼎,發現果然還是生人,心中大定,連忙道:“幸好你還活著,要不然真的就變成了我張氏的罪人啊。”

張鼎不敢去觸碰張鼐,唯自己恐傷到他,於是連忙道:“哥哥不用擔心我,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哥哥往生之事。”

張鼐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隻是一小小校尉,幹預不得陰司之事,必定是有人相助才會像此般篤定。

所以他當即反應過來,看向了主座上的李憲。

張鼎見此連忙在張鼐耳邊小聲說道:“座上之人正是太子殿下。”

張鼐一驚,連忙躬身抱拳道:“在下之前不知殿下身份,若有冒犯,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李憲目露精光,說道:“張大人乃我大坤棟梁之才,我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怪罪大人。”

張鼐感到一陣受寵若驚,忙道:“殿下言重了。在下此等小事,居然勞煩殿下親自出麵,在下惶恐。”

李憲擺手道:“我此次前來,正是從張校尉口中得知大人的遭遇,現在當著判官的麵,我們就將此中事情說個清楚。”

謝良不著痕跡的朝日遊巡神像看了一眼,日遊巡依然沒有動靜,而團團還在下麵吸食著香火,他的麵容上不由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張鼐屏退一旁,李憲看著謝良說道:“判官,既然張大人來了,咱們就說一說吧。”

謝良臉色有些不好看,硬著頭皮道:“在下所做之事,均合乎陰司律法,所以在下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張鼐聽到這個,滿肚子的火氣瞬間湧上心頭,怒喝道:“好一個合乎陰司律法,難不成判官大人收受真金白銀也是陰司律法了?什麼時候陰司不再賞善罰惡,而是單憑金銀判人前路了?陰司公正無私之名何在?”

謝良沉吟片刻,說道:“張大人有所不知,並非在下索要借道費用,而是因為坎州百姓生活多不富裕,城隍府的建設費用基本都是向大坤所借,而我們陰司又沒有真金白銀的營收,所以隻好向那些生前是官、商或者大戶人家的遊魂索要費用,以此來還給大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