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陵時那次相處時間太短,雖覺得易逍比江湖傳言裏的平易近人許多,並沒有其他實感。
但今日這半天下來,李朝歌自己心裏對易逍有了許多認識。
武功不用說,不論身法劍術,起碼她所知的再無人敵得過他。還有就是……這人似乎相當單純,起碼在和女孩子相處這方麵,完全抵不過她在武陵千錘百煉出的萬分之一的流氓。
回來就聽說宋延急急忙忙出去了,猜也知道多半是為了戚崇府上那事,看樣子也是趕不回來吃晚飯了。
垚垚被送去小三的馬廄,畢竟李長柔懷著身孕,不好放它在府裏亂跑。
大馬身高體壯,垂著頭打量那一團土黃色的毛球,看它張著嘴吐著舌頭的樣子,似乎很是嫌棄地打了個響鼻,別開了頭。
李朝歌覺得好笑,從懷裏掏出胡蘿卜試圖賄賂他一下,“垚垚很聰明的,你幹嘛那副樣子,他在你這兒借住一段時間,你就當個大哥,多照顧照顧小弟行嗎。”
小三仰著腦袋,看也不看那貼著他前蹄呼呼大睡的家夥,稍微動動,把它踢開了,肚皮朝上。
那小狗也好像絲毫不在意,蹬著小腿吭哧吭哧又蹭了過去。
幾個來回過去,他踢煩了,李朝歌也看膩了,就由著這賴皮狗呆在那兒了。
安排好垚垚的去處,她循著香味兒就找到了飯桌上。這鼻子對什麼迷香反應不大,找吃的卻是一找一個準。
李長柔自然知道易逍送她回府這事,沒直說,旁敲側擊問了李長澤一句。
“大哥覺得,易逍這人如何?”
“易逍?”李長澤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問,思慮了一下這才開口。
“我與他隻見過一次,便是他剛大鬧了三清宗,被幾個門派圍殺之時。那會兒尚不知三清宗如何肮髒,還道這小子心狠手辣,但一身功夫又著實強的離譜,那麼多人竟攔不下他。”這事李朝歌也知道,長青門雖沒參與此事,但她爹那會兒正巧去了趟江北,也就撞上了這事。
“他當時站在人群中,隻說自己不殺無辜之人,後來各家清點確實隻有傷的沒有亡的,覺得奇也怪哉,進了三清宗一查才知道他闖三清宗是為何。”
李長澤喝了茶水接著講,“自那之後我再沒遇見過他,隻是他名氣大了,傳聞聽的也多了,但都不可盡信。最近一次,也隻聽聞他前幾日路過武陵。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他?”
李長柔孕後胃口不嘉,吃了幾口便飽了,就眯著眼睛聽他講,“他此時就在京中。”
“在京中?”李長澤一驚,李朝雲聞言也抬了頭。
“宿在戚崇府上,聽聞他們是舊識。”
說話間她有意無意看了看埋頭吃飯的李朝歌,仍沒說破。
“戚明遠的兒子?”李長澤忽然明白了什麼,笑起來,“我說呢,原來是跟宋延不對頭。”
“姑姑可知,如何能見到他。”李朝雲自聽到易逍的名字,神情就有些緊繃,猶豫了半晌才問了這麼一句。
李長柔剛想回話,卻聽那邊李朝歌突然擱了筷子。
“不用見,你打不過他的。”
桌上一靜,除了李長柔,似乎沒人聽得出她話裏意思,都隻當她又在懟李朝雲罷了。
李朝聞尤其這樣覺得,望著她搖搖頭。
“我沒有針對李朝雲。”她一笑,“我和易逍過了幾招,別說他,爹都不一定能占上風。”
“你這丫頭,別又信口胡說。”李長澤不信,她從未見過易逍,又何來過招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