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還未睜眼的璧人自己卻是咯咯的笑起來。
手持的華傘也在笑聲中似乎持不住。
縱橫子無奈,隻好一手托住他的腰,算是半抱在自己腿上坐好,又說了一句:“可否先收了這傘!”
懷中的人依舊沒有睜眼,隻是手中的傘向卿萬卷一拋,嘴上說到;“勞煩儒家哥哥幫我收起來!”
儒藏卿萬卷見的傘來,伸手握住,驚詫這傘便重若萬鈞,足下的一塊地磚卻是無聲無息的裂了。
待卿萬卷收籠傘葉,這傘又便如普通的紙傘一般無二,卿萬卷想再撐開卻是萬萬沒有打開的。
這時候卻見天空晦暗的月色散去,那輪金烏繚繞,還是日上中天。
這時候卻是又聽到一聲縱橫子的“別鬧”,原來是腿上的那人兒丟了傘的手正在抽縱橫子頭上蓮花冠的那枚玉簪。
釋尊法明王這會卻是笑笑開口道:“還好灑家頭上沒有三千煩惱絲!”
儒藏卿萬卷看了一眼狼狽的縱橫子滿是不忍道:“道兄何名”
那被縱橫子抱在手裏的人物,貌似被這一句問的有點錯愕,反問了一句:“我自然是與你們同姓啊!”
卿萬卷看他貌似對縱橫子頭上的玉簪頗有興趣,隻好從袖中拿出一枚遞給他,正是那枚君子潤玉,又問:“何名”
縱橫子在懷中的人兒接過玉簪後總算是沒有被騷擾的那麼狼狽。
輕聲開口道:“何名就是叫什麼,好好說,不要逗弄儒家哥哥了!”
懷中的那人道:“與世同君為姓,至於叫什麼嘛!我此行便是在這世間走一遭,終歸是要忘卻的,所以單名一個忘字。既然都忘了便是了卻塵緣,字塵緣。”
想是在縱橫子的懷中頗為舒服,那未睜開眼的人兒扭過頭對儒藏微微一笑道:“三位哥哥儒釋道,我便是魔道至尊,故號魔君:忘塵緣。”
說話停頓的瞬間,晴天落下一個霹靂,響徹雲霄。
似是這天都被觸怒了。
這時縱橫子懷中的人兒一睜眼,見的空中撩起無邊紅霞,似是燒透了半邊天。
儒釋道三人耳邊響起一道傲然詩號;
“天涯遊子君莫問,浮萍漂泊本無根。
青蛇信兒黃蜂尾,世間最毒是相思。
昆侖山中藏皓月,手持碧簫見良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色身照看世間的第一眼。
大道轟鳴。
漫看天邊雲卷雲舒。
縱橫子懷中的壁人起身站定,輕歎一聲:“終歸還是有些被天地厭勝”
腳下銀鈴響動,邁步間便走進了桃花庵。
等釋尊法明王和儒藏卿萬卷回過頭來,卻見桌上的玉劍和華傘皆是不見。
不等滿臉疑問,道隱縱橫子幽幽說道:“大乾坤袖”
釋尊法明王輕歎一聲:“何等修為”
道隱縱橫子苦笑一聲答到:“天地厭勝下舉世皆敵還能穩住半壁江山。”
儒藏卿萬卷答到:“豈不是我三人合力再開道劍亦是無用。”
說罷見得道隱縱橫子輕輕點頭。
這時候一道悠悠聲響在對弈亭回響:“他已證的三千左道,色身臨凡。你們三個就不要招惹他了,我雖執黑先行,此刻卻是優勢全無。三位道兄切記。”
未等這聲消失,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道:“君天佑,你這樣說話,羞也不羞。”
亭中一聲苦笑,那個悠悠聲音回答:“是君太搶了先手,不該的不該的。”
未等那個千嬌百媚的聲音說話。
這自稱君太的聲音便又說:“是我不好,不該執黑先行。塵緣你是要掀翻了棋盤重新再下,還是此局照舊。”
君塵緣魅惑人間的聲音答道:“無妨,就當是我禮讓兄長了。君天佑,你要是心中不平,大可掀翻了棋盤重新來過。”
君太幽幽答了一句:“此刻便是你已執黑,占了先機,太自己先壞了規矩不怪你。”
君塵緣魅惑的聲音嗤嗤一笑道:“你若是不滿意也下來便是。”
沉默一響,千嬌百媚聲起的君塵緣又道一句:“若是不下來,此刻儒釋道三位兄長卻是不能便宜你一人。”
君太幽幽的聲音回蕩:“好,如你所願,塵緣不可鬧得過分了。”
未置一聲可否。
亭外的魚龍鯉終於感受不到天地間那厭勝的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