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大先生一行,除了慕容子明,還有那一位姬少。
然後走路都氣喘籲籲的方丈大師卻是把袈裟都解開差沙彌拿了,自己就一件蠟黃的僧衣也在走路間汗透了。
兩個沙彌倒是走路頗快,一位扶著師傅,一位拿著師傅的袈裟寶杖。
看大先生的帶路卻是徑直入了山海苑。
這山海苑名曰山海,自然就是在山間斷斷續續各種亭台樓閣以棧道相聯。
卻是沒有進去的門樓牌坊。
迎麵卻是一座天坑瀑布。
這瀑布下一方大池,遠遠地便見得一人青衣立在水麵。
那人卻不是仙家修士一般禦空,而是就一雙銀鈴靴站在水麵而不沉沒,整個人就站在水麵上。
前方便是那一掛瀑布,懸空傾瀉,散如珠,垂如簾。
這時候這走路都要喘個不停的老僧來了精神道:“先師當年身邊就兩位弟子,我這個和尚外,還有那湖麵的青衣道士,他就是你們師叔。這會兒正在湖麵之上的那人。”
就是慕容隨遇也隻見得那人和當初的縱橫子好像,隻不過那一雙靴子卻是像魔君的。
這時候姬季捧著那個香爐卻是站在這一掛瀑布前有些發呆。
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此行是為了開起山海苑的。
待眾人下了這天坑窪地卻是發現敦煌君正站在魔君身側,魔君自然是坐在輪椅上的。
這瀑布前的青衣身影此刻卻是一動不動,腳下的湖麵水波漣漪。
正麵那一掛瀑布震耳欲聾。
隻不過這時候姬季周身劍意大漲,終究卻是形成萬千氣劍,這時候姬季周身若一柄利劍,整個人卻是在劍意之中,像是萬分痛苦,又像是思慮不清。
那開起山海苑的香爐早已交給了身後弟子手中。
姬大先生把這老僧送到後卻是對著姬少說:“你領著你四哥和大師一起過去吧!”
說完卻是身形一閃,下一刻便回了竹林的路上。
搖搖晃晃邊走邊說:“道劍,道癡,道癲,原來那一份機緣便是姬家下一輩有一人一悟明道。”
遠遠地卻是道劍大師的聲音答道:“師傅一劍掉落三個境界,希望徒弟一悟立馬登上三個境界。以後師徒皆是合道境,一飲一啄皆是造化定數。不然那驢子就白送了,虧大了。”
這時候天坑瀑布前,卻是姬季周身出現十數把長劍。
敦煌君亦是讚歎一聲:“姬季好高的悟性,原來這些長劍便是他的心劍。”
魔君不置可否,卻是那姬季這會起身道:“姬家後輩姬季與十七先生問一劍。”
還不等隨遇等多人消化話中的內容。
姬季卻是整個人如一柄長劍殺上了水麵。
隻不過周身上下的十數把長劍一擊打向水麵的青衣。
卻見得這青衣人一回頭,卻是從水麵立馬起的一道水強。
十多把長劍碰撞到那水牆上瞬間撞的粉碎。
就在姬季驚詫的瞬間,卻是兩根手指做劍狀,點破水牆正中姬季胸口。
姬季淩空之勢便落在水麵,這時候姬季的腳下如同煮沸。
姬季整個人被帶入一片黑白世界,就是場邊的敦煌君隨遇還有姬少姬家拿幾位弟子,皆是定力不動一般。
姬季一下便知這時道家天人二分中天道的天地失色。
就在這時卻是一點橙黃的燭火一般照亮整個世界,黑白的世界消失。
姬季有些驚訝,原來真有人能同時修天道人德兩種修行。
姬少在場邊和姬家諸位弟子麵麵相覷。
心中驚訝知道眼前先出現的黑白二色是天地失色隻剩下陰陽,這會的一點橙黃燭火般的聖氣便是人德中的德廣彌天。
這兩道絕式便是不到境界施展不出。
姬伯能施展出天地失色那是他的修心夠了但是也隻能短短一順,哪裏像眼前這人恨不得把整個姬家鹿門五山籠罩。
正在這時便見得青衣人影手指間一滴水掉落整個水麵。
姬季和青衣人站落的整個水麵若煮沸一般,卻是成千數萬滴水彈起,各有軌跡若禦劍一般。
於空中組合排列成一道水幕化作球形,卻是把姬季和青衣整個籠罩在其中。
這時候那澄明方丈在場邊喃喃自語:“果然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這牛鼻子小道士果然了得。”
隨遇早已暗自和敦煌君魔君見禮小聲打過招呼了。
這時候敦煌君看著這方丈卻是問道:“大師不是修行中人,也知道道家這等境界的修行,大師才是真博學。”
這大僧此刻卻是有些不講究,找了個石頭席地而坐了,對著敦煌君擺擺手道:“等你被人嘮叨的多了,自然也就記得他說過什麼了,不管想不想記下的便都能記下了。”
便在這時聽得那個巨大的水罩中有人人聲出來,更準確的說不是聲音出來,而是周圍形成共鳴:“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的,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