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卻是一架馬車下,牛餘德摩擦著手腕上那副魚龍銀鐲,像是特別喜歡這新羊皮襖的架勢,也不答話就是靜靜的等隨遇和子明下車。
這時候山中那一位居高下望的花甲儒士卻是笑吟吟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別人聽,道:“要是這位武道大宗師出手,自然是勝券在握拿下那個魔崽子。隻是可惜這位前朝武夫子自持身份是不會對小輩出手的,說不得最後這擊殺小輩的罪孽還是的落到我輩身上。”
又歎了一口氣卻是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把一品靈劍找了樹墩坐下,卻是遠遠的看著山下那一場即將發生的打鬥。
牛餘德慢悠悠的摩擦手鐲,卻是不注意一般對著身手的隨遇與子明說道:“一會兒小心些,前麵這位高手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兩位公子萬一動手可殺可不殺之間還請下重手拿下那持錘的小童。”
對麵的那位武夫子倒是笑吟吟道:“不錯不錯,這位趕車的先生看不出來是位狠角色,一出手就教導後輩下辣手。本來我不打算出手的,隻是我這小徒兒輸了賭約,不得不應對方的要求出手幫忙一次,對方要求打傷這位已經病的半條命都沒有的少爺。”
聽到這句話的牛餘德卻是也沒有多說,一伸手從羊皮襖中拿出十來張黃的發紫色的符篆,想來是品質極高的那種。然後愜意的擺擺手道:“老匹夫,論起殺人我自然是沒你殺的多的,能給牛某心忌感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你是其中殺意最勝的一個,隻不過你要是敢動手,隻怕你就算體魄強勁,我這十數丈符篆造就的天雷煉化這青城山都可以了,你不死也至少是個重傷,你身邊這位幼徒自然是絕無生還幾率的。”
堂堂武夫子武道宗師的修為,這會兒被人罵作匹夫卻是也不生氣,反而解惑一般細細說來:
“隻不過貴人的命自然是值錢了,對方開價讓老夫出一拳打透這位少爺的氣海,還說可以給某位貴人一個麵子留一條命就好。足足開價是一瓶這青城山老君閣的義氣丹上,還給老夫三個名額隨我挑選家族後輩送入這青城山中不論是各宮各殿學習求教皆可。原本老夫是不打算出手的,但是你這趕車的家仆口氣如此之大,老夫有些手癢,一定一拳不打死你。”
牛餘德心中有了定見,卻是低沉一聲:“兩位公子直接逃,去峨眉找主上,我拖著這武夫。
他之半刻才一呼一吸,至少是武道宗師。”
說罷手中的符篆便要發出去,對麵那一位水波不動的武夫子這會兒卻是見機的快,邊罵便一把拉過那獅魔兒,一步朝後退去便是七八丈的距離,果然顯露了真功夫。
卻是是真的實力驚人。
隨遇扶著子明,卻是不知對方為何在這青城山截殺。
而且這時候牛餘德顯得十分緊張,知道對麵這看似老的快要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是表現,武道宗師能就靠一雙拳頭把三教聖人按在地上打,自己這元嬰陽神境剛剛摸到合道門檻卻是有些不夠看,弄不好就是被一拳打殺,自然是要十分小心的。
這時候卻是穿來了一陣馬蹄聲,雖然馬匹似乎並不多,但是給人的殺氣和殺意卻是令的牛餘德這堂堂大妖之身也是有些毛骨悚然的,這會兒卻是被前後夾擊了嘛!
這前麵弄不好被一拳打殺,後麵還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就在牛餘德這心都有些緊張的快要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卻是那一群騎士直接縱馬過來,把這車廂團團圍住。
一十八騎皆是黑甲紅衣,背後兩杆大旗,血紅的旗幟上一麵是一輪金色大日,一麵是銀色彎月。整齊劃一的是一人兩壺箭,身後都有一張一看就是寶雕硬弦的長弓。腰間卻是一柄環手直刀。
整個隊伍裏皆是蒙麵,這會兒把牛餘德和隨遇子明以及那馬車團團圍住,卻是為首一騎踏步而出,把臉上的鐵麵稍稍取下,是一個白發老頭兵長,手中一柄碩大的關刀輕輕一揮。
身後十七騎皆是取弓上劍一氣嗬成,皆是箭頭對準眼前那位武道大宗師還有那拿雙錘的獅魔兒。
山中那為花甲儒士卻是道:“哪裏來了這麼一群魔道小卒,卻是前來攪局不成,領頭之人我可一掌殺之的貨色也敢來攪亂局麵,難道真是這魔道地盤水淺王八多。”
這會兒卻是那武夫子正色拱手說話道:“可是大光明峰聖教的玄甲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