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道機縱橫(1 / 2)

龍虎山大天師把兩劍取出,抽出三寸。

看了一眼黑柄黑鞘的湛然留機,又看了一眼白柄白鞘的忘幾入道。

這位大天師卻是由衷讚歎:“果然是東皇的手藝,好兵器,好靈寶,將來更是好法寶!”

敦煌君一連誠摯問道:“大天師,此話從何說起。”

龍虎山大天師本就是少年人的心性,這會兒卻是不用打打殺殺,他本就是從鎖妖塔鎮壓後,換了接替的人手才出來雲遊的。

本來就是適逢其會惹得麻煩,這會兒自然是放開心性與眾人解惑道:“劍名湛然留機,忘幾入道,取最後一字便是道機,入道之幾。湛然留的一線生機,忘幾巧之心才可入道。所以這又作道機雙劍,即是對劍。”

敦煌君聞言豁然開朗,心中有幾分欣喜,卻又忍不住問道:“還有一套縱橫劍訣,以此二劍施展似乎更甚尋常之劍。”

龍虎大天師難得一笑道:“當年你們訪龍虎山時,我曾故意避開那位十七先生,你可知為何?”

雖是問敦煌君,卻是大天師自問自答:“十七先生比起你來,少年時早已透徹天命,窺探天機,自身武學修為乃至境界都是毫無疑問的當世第一人,隻不過平時不顯露罷了,算的俯視天下。換句話說,從那時候起,他便可以蒼生為棋子,天地作棋盤,觀天下以觀道。對世事的判斷算無遺策,雖他出身道門姬家,乃是世家子的道門之龍,也如你出身慕容,算作佛前瓔珞明珠,但是你們的不同便是姬十七求道之癡,後化身佛子,道門內有諸多怨言他一肩攬下。我也不去多說,最後身隕紅塵中令人唏噓。這便是當年我避開一見得那份緣由。”

大天師歎息後又作一語:“求道修仙不就是看破大道,就如同道幾雙劍縱橫天下。”

說罷,卻是桌子上黑白鞘的二劍飛起,像是兩道遊龍。

無人控製之下開始演化縱橫劍訣,不論是橫劍求實,縱劍求勢都是演化的若萬劍同演一般。

敦煌君看的入神,卻是一眼看出這劍意凝實到了一元複始,萬象更新的境界。

關鍵還是無人駕馭。

最後一聲劍鳴後兩劍歸鞘。

龍虎大天師一聲讚歎:“原來如此,道幾縱橫,道幾縱橫!”

敦煌君原來也是大感意外,這兩劍皆是上尚品的靈劍,出爐就是,遲遲孕育不出劍靈。

卻是在這一刻被龍虎大天師一語道破根腳,卻是劍靈自生,靈性與心通,敦煌君的修為得這份機緣,卻是須臾間便在元嬰合道境的門檻上,雖是能跨過那一道天塹,隻要心中想,隨時就能,明悟了道機一般。

敦煌君這比擬劍仙的殺力簡直在一瞬間增長到了純然大劍仙的地步,劍心通明的境界。

隻怕尋常三教聖人與敦煌君這位隨時一腳他踏入陸地神仙境的元嬰合道巔峰之人還爭執不得,萬一要是有了爭執,自然是一死一傷,敦煌君頂多損傷些大道罷了。

龍虎山大天師也似乎感應到了這一份玄之又玄的氣運,看了敦煌君一眼,卻是繼續說道:“此刻我與你說莊周五夢就容易了。你能明悟道機,自然資質超群,我一說你便明白。”

說完卻是擺擺手,伸手朝著隨遇,又轉向子明。

眾人不解,這位龍虎山大天師隻好朝著四人無語道:“我講的如此精彩,難道不該浮一大白!”

眾人這才明白這大天師是要酒喝。

敦煌君看了隨遇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不是常備著嘛。

隨遇瞧見自家師尊的眼神,隻好喃喃自語一般說道:“最近很久不見縱橫先生,所以沒有備酒了。”

敦煌君麵色尷尬對著大天師道:“慕容家不飲酒的。”

然後轉頭看著牛餘德和慕容子明。

子明擺手道:“我,我,我也沒有。”

牛餘德無奈,隻好拿出一大壇前些日子沒喝完的桂花釀,便拿酒碗邊對著龍虎山大天師說道:“喝了牛某的酒,以後就不能對牛某人斬妖除魔了。”

龍虎大天師點頭道:“自然,自然,誰敢對牛長老不驚,我與您這喝酒的香火情定然幫你揍他,絕對玩真的,不遜色先前那一道五雷正法。”

牛餘德心中驚異,這大天師好生了得暗中道破自己的根腳修為,隻不過比當日的佛陀般的曇華大僧和荀夫子給的壓力小很多,麵目和藹。

見牛餘德倒酒慢,這位大天師卻是自己一把拿過酒壇,然後便戲法一樣把那一個碗變作了五個,然後一人麵前放下一個,江湖豪傑喝酒一般倒的飛快,卻是半點沒撒,足見修行之深,手中對靈氣掌控之強。

然後一擺手道:“喝喝喝,喝完了我與你們講那莊周。”

鬼使神差一般,就是敦煌君也不自覺端起了酒杯,還對隨遇說了一句:“不要撫了好意。”

早就喝過桂花釀的慕容子明自然也是跟著牛餘德端起了酒碗,大家一起走了一個。

卻是這位龍虎大天師喝完後又倒了一碗,卻是沒有催促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