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世間安得兩全法(1 / 2)

中土神州東有大海。

海中有大魚,起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

唯喜怒無常,常常因一己之好惡念起發揮出仙人難得的神通術法,枉生風暴。

不論是沿海的漁者或是徒三百裏者仍不能幸免於難。

民間多有勇武者欲除去此患,惜技拙或是體力不支,終究是多葬身魚腹。

一日風和日麗,此鯤起躍出水麵,激起數十丈高的大浪,眾漁民百姓皆是登山攀岩以避風浪。

唯有一老者,素衣廣袖而出,手持一柄闊刃,立於海濱。摘上草笠棄之於海,一躍而起立於鬥笠之上,竟然破浪而行。

及海中見鯤,張口欲吞噬。老者以手中闊刃劈浪,一廣袖生風,須臾之間風起水退三千裏,鯤雖有昆侖之軀而不能遁逃。遂隻能匍匐以拜老者,老者以草笠納鯤。攜鯤而去,不知所向。然而風止浪平,百姓中有膽大者人追至而問老者名諱,遠遠答曰:“賒刀人”。

翌日。

魔師宮裏除了敦煌君睡得不太好外,其他人都應睡的很好。

隻不過敦煌君這大半夜都是不停的夢來夢去。

不是雲深夜瀾擁月色,少年攜酒晚歸程。就是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反正就是這一夜像是在萬花筒中兜兜轉轉。

隨遇打來的洗臉水放置在室外的連廊處,這已經成了師徒兩人的慣例了。

隻不過等敦煌君洗完了臉還未見得隨遇的人,這才覺得自己這個弟子今日似乎是不見了。

所欲敦煌君迅速收拾好然後去的百花殿。

這時候見得紅塵紫陌黃泉碧落都是沉默不語,然後慕容子明坐在大殿主位王座的踏腳板上,很顯然是自覺沒有本事能在幾位前輩眼皮子底下大大咧咧坐在這王座之上的。

整個王座是青玉石的堅硬無比,昨日也私下問過賬房先生一樣的紅塵客能不能坐。

紅塵客笑了一笑後在紙上寫了:“以公子魔宗首徒的身份應是能坐的。”

隻不過看到那不懷好意的笑意,最終子明的屁股還是落在那腳踏板上了。

敦煌君進百花殿的時候意外的問了問牛長老牛餘德去哪裏了。

實在是敦煌君昨天有求這位牛長老,隻不過現在還沒有消息有些著急。

所求的那件事也不知魔君是否能想的辦法說動三尊之一的釋尊法明王。

敦煌君與紅塵紫陌黃泉碧落幾位打了個招呼,叮囑了些事情便要出門辦事去了。

臨行之前卻是正好遇到隨遇帶著安慕希匆匆趕來百花殿,說是姬家姑姑從今日裏開始恢複功力了,著安慕希一起前來應對今日之事,說白了就是多一個幫手。反而是燕雲十八騎的執刀使不知從哪裏又調來了五百騎軍安置在了魔師宮後麵空置的那麼大一片跑馬場,卻是這一坊之地隨便養些兵不算什麼的。

因為按照老夫子昨日黃昏潛行而來給的消息,今日是嶺南侯贏無咎定好的拜訪魔師宮憑吊那位光明教主的日子,至於為什麼要來此憑吊卻是沒說,皇室與幾大世家都是有些懵的,而且這位手握十萬重兵的嶺南侯態度十分強硬,自嘲乃是鄉下諸侯來洛陽神都見見世麵。

牛餘德這會兒正累的半死,連夜跑了一趟渭城,剛好在渭城不遠遇到了君塵緣的軟轎,聽了牛餘德轉訴敦煌君所求之事,卻是笑的半死後說:“我有個更好地主意。”

然後便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給牛餘德耳邊小聲訴說,最後給了個包裹給牛餘德說是敦煌君需要的東西都在裏麵,比釋尊法明王出麵更好。

最後卻是讓牛餘德禦使符篆先回,自己乘轎子慢慢來。

隻不過當那一頂軟轎在牛餘德眼前飛起的時候,牛餘德嚇得半死。雖然知道這是魔君功力高深,其實這一頂轎子大半夜無人抬轎的飛走卻是很嚇人,特別像傳奇話本中的有鬼夜抓人的橋段,牛餘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軟轎內的君塵緣卻是在細細摩擦一把彎刀,正是那一柄魔刀聖器。

此刻或者說是玉織心更恰當,因為轎內之人雲鬢高起,慵懶的斜靠在軟件裏。這轎簾子卻是紫色的梭羅,然後透出陣陣香氣。

這柄魔刀有一個隻有曆代教主才知道的來曆,這刀堪稱殺器。

不知多少年前雍涼之地的這渭城有一個乞兒,名仇不知有姓。少時乞討被一好心走西域的胡商憐憫,帶著這棄兒走商,走的正是神都通西域諸胡的這條路。名為奴仆,處的卻是爺孫。更是讓這乞兒跟隨押隊的鏢師習弓練刀,晚間便教他識文斷字,可以說那是他這一身最愜意的生活。

後來更是找到一位名士去學成一身絕世的武藝,可惜養育他的老爺卻在走商途中整整一隊都被馬匪所殺,還把那胡商的頭顱割走做成了酒器。

已經長成少年的乞兒於是手持利刃殺盡那一幫馬匪,最後與那敵首對決。奈何刀殘不堪用,最後一擊刀斷,最讓匪首重傷,但是依舊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