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花濺墨出這大相國寺的時候,白眉老道卻是再次安慰無白丁道:“師弟,事有定法,切莫強求。”
國師蓮花生知道這氣運斬龍術被破是好事,而那位花先生也並未牽連,反而像是就高抬貴手了一般。此刻當著白眉老道的麵自然不好說什麼,剛剛無白丁這位儒聖折損的大道修為不知多少卻是實打實的。
然而這白眉老道才是此次接法旨的人,全程卻是無動於衷,此刻這安慰比風涼話還傷人。隻不過老道和這儒士不是一脈的,反而治學和理念多有不同。隻不過儒聖無白丁秉持著既然接了法旨便要法度嚴謹的行事,所以才和花濺墨對上。
蓮花生此刻歎息道:“用師者王,用友者霸,用徒者亡。此三者,皆與吾大流風,無可用也。”
此刻儒聖無白丁微微一笑道:“我有一布袋,虛空無掛礙。展時遍十方,入時觀自在。”
停頓一刻後又補了一句:“師弟,不用掛礙。些許修為折損而已。”
蓮花生歎息道:“師兄,那大道折損不可計數。”
聽到這句話,便是堂堂儒聖無白丁也一時無話。
此事卻是白眉老道擺擺拂塵道:“全真正一法堂組成的天罡北鬥大陣此次這算還無法計算,三教的事自然是三教來計較,無白丁師弟折損的大道將來必有補償的。”
國師蓮花生此刻卻是把那個小沙彌手中的錦斕袈裟接過,簡單披在身上後,一時間卻是珠光寶氣,如佛親臨一般的親和。
隨後卻是說道:“我還是需要去見一見剛剛這位魔道執掌,看樣子今次這位很好說話。”
國師難得穿的這麼正式的找人說正事,剛好在出出了大相國寺外的大街轉角處攔下了敦煌君和花濺墨。隨後一掌見了個禮:“阿彌陀佛,見過尊駕,敢問尊駕何名。”
花濺墨微微一笑:“在下花濺墨,此次代兄長魔君出來行走。”
蓮花生一張俊臉微微一笑:“此次謝過花先生高抬貴手,並不追責白丁師兄。”
花濺墨擺擺手:“國師有話直說,穿的這麼正式總不是為了這一句道謝嘛!”
蓮花生不得不忍耐敦煌君的不耐,隻好拱手說道:“此次南疆之事,是不是也是花先生一並處理。”
花濺墨微微擺手:“國師猜錯了,南疆的事到時候自然有人出馬,不一定是在下。”
國師蓮花生順手解下身上這件寶珠瑩瑩的錦斕袈裟,隨即折疊好遞到花濺墨手中,微微一笑:“君子猶在,可否借衣。”
花濺墨接過寶珠瑩瑩的錦斕袈裟,此刻卻是微微回禮:“懷瑾握瑜心若芷萱,國師太過謙遜了。持信守正君子如蘭,敦煌君風采依舊。”
這時一直有些暗自較勁的敦煌君與國師蓮花生皆是不得不微微回禮:“花先生謬讚了。”
隨即國師蓮花生告辭而去。
看著遠去的國師蓮花生,花濺墨搖搖頭苦笑:“誰應了誰的劫,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敦煌君手中抱劍微微頷首道:“雨夜中,百鬼夜行,有人混入其中,樂此不疲。人懼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人懼鬼的恐怖,鬼怕人心毒。這人心算計無窮無盡當真是不要臉。”
花濺墨看著眼前較真的敦煌君,卻是緩緩說道:“算了不要計較了。敦煌君,作而不止乃成君子。”
敦煌君看著手中那一柄忘幾入道,最近都是把這一柄劍當做配飾禮劍。此刻看著劍道:“有你在身邊的時候,我從未羨慕過任何人。”
花濺墨看著眼前這邊的嘮叨的敦煌君卻是想笑沒笑出聲來,然後微微搖頭:“一朝相逢既別離,喜不及悲愁亦起。原將冰心托青鳥,寄去相思無了期。”
“敦煌君,這一件錦斕袈裟可是一件上好的法器,南疆之事用的著你替小隨遇收著吧!”
隨後把這袈裟轉手就送了到了敦煌君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