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龜甲在手,一道巨大的虛影脫體而出,如法炮製。
對麵血魔萬千白骨彙聚的一口靈氣噴來,那個黑衣白邊紋衣袍的巨大法相再次出現,手中龜甲盾再次一擊接下。
這一次的力度比上一次的弱,即便是如此,禽老這位钜子大人也還是在虛影元神法相收回後微微咳嗽了一聲。
片刻調息換過氣來的禽老緩緩說道:“那血神被至佛傷的頗重,此刻力道有了下降,隻不過我也隻能再接兩次,按照原來的力度頂多一次。”
文海賈夫子微微頷首算是禮敬這位大前輩了,畢竟要和這位墨家钜子想比自己還是後輩。賈夫子開口:“我有一條毒計,我們不時的對著血魔法相出手,讓祂無法分心他顧,若是那血神不顧一切要回去,我與慕容小子便出城豁命去留祂,如此既疲憊那位血神的精力不容祂算計多想,又可以減慢祂恢複元神傷勢的效率。”
小喬緋煙嘴角含笑微微搖頭:“正教人士果然歹毒,如此毒計惡心就算了,還說的理所淡然。不過此刻確實是一個好計謀。”
這算是代替魔宗首徒表態了,因為剛剛這位魔宗首徒出城突然把原本熟睡的拂秣獅子狗摔到地上,此刻正一本正經連連給那狗道歉。
“白道然、陳元直你們便和小喬緋煙不停的輪流以宏大術法打那血魔法相的臉。”文海賈夫子話音未落,卻是聽到轟鳴爆裂的聲音,循著源頭看去,對麵那血魔法相身上一身汙穢,被炸出幾個膿瘡一樣的大炮。
再回頭一看慕容世家那幾位一直看管四尊炮的小輩之中那位領頭的慕容雲麵如死灰,此刻被眾人看著快是要嚇哭了一般:“諸位前輩我不是故意的,是這陣盤之中能量蓄滿了,你們一直在商談重要的事情,我來不及上報,這一次是自己發炮的,我隻是一開始調整了炮口的方向。”
諸人一時不好安慰還是不知如何說兩句,畢竟身份差的太多了。
倒是慕容子明抱著拂秣獅子狗對著身邊的小隨遇說道:“此次慕容世家出名了,慕容雲這一炮開的也可以吹一輩子了。”
果然小喬緋煙的出手沒有暴怒的赤明天帝在這一刻暴怒了,剛剛危險來臨一刻祂不是沒下血紋,可是一下四門炮剛剛擋下兩炮,這四炮卻是前後時間有點差異的,擋下第一炮後,第二炮剛好抵消掉最後的學紋,最後那兩門後發的卻是直接在巨大血魔身上炸開了。赤明天帝此刻暴怒了,自己沒有對這些小輩螻蟻出手,對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撩撥自己帝威。
這血魔之身乃是相當於先天神魔之軀,但是畢竟不是啊!不然何以被那一道五雷正法的純陽之術炸的那般慘,此刻雖然沒有那麼重的傷,但是顏麵盡失。
血海之上血雲之中生出血紅色的肉芽,開始修補被炸得一片焦黑的鱗甲。
和闕城頭敦煌君見小隨遇和慕容子明一如往昔,忍不住調笑了一句:“還是不如你大劍仙的風采。”
師徒同心,小隨遇也勾著慕容子明的肩頭:“確實是大劍仙,小生自愧不如。”
隻不過不勾手還好,一勾手搭背卻是沒注意按住了那黑色烏鴉的爪子,後者低頭啄了一下手才鬆開。隻不過等小隨遇看向那烏鴉的時候,卻是那烏鴉轉過了眼開始閉目養神。
果然暴怒的後果立馬出現了,那些原本送死的喪屍開始緩緩撤退盡數朝著那樹林子撤走。
高大血魔法相頭頂紅衣青年笑這開口說話了:“小輩這麼好的劍術誰教的,我怎麼不知我在此界還有一位徒兒。賣你一個麵子打個商量,你把六柄赤血魔劍還我,魔之甲我也不要了,這就收兵回去如何。”
“不如何,咱們接著打就是了。這赤血魔劍乃是小爺一泡童子尿降服的,這一式劍法也是那位前輩借劍的代價。”慕容子明吼著嗓門對著遠處。
正道尊長皆是無語凝噎看著這位魔宗首徒,這也太口不擇言了。
隻有敦煌君相信隻怕慕容子明說的是真的。
墨家钜子禽老也是一邊緩緩調息,一邊那張滿布皺紋的臉都笑的有些扭曲了。看這樣子是忍不住了才笑,終究一個沒忍住,這位禽老笑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場中都知道這位禽老一連硬接了兩擊早就帶傷了,隻不過為了軍心穩固一直壓抑著,萬萬沒想到此刻竟然會忍不住笑吐血。
又是慕容瑤拿出雪白的方巾幫著這位钜子前輩大人擦血,倒是禽老自己忍不住解釋一句:“不怪他,是我自己笑的忍不住了。當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小輩,魔宗首徒的名氣雖然大,但是以後這美名一定是天下笑談。”
原本奮戰了大半夜,雖然沒傷亡但是早已經累的氣空力盡的那些箭手也被剛剛的一句童子尿笑倒了數十人站不起來。身邊那護衛的刀手和金丹長老一臉難受,自己忍笑就算了,還要開始救治這精神過度集中射殺眾多傀儡的箭手。隻是這笑聲就像是瘟疫,有一個忍不住的就有一群忍不住的竟然是逐漸的笑倒了一片弓手。後來那些護衛的刀手自己一邊笑一邊把這些逐步倒地的弓手背下城頭。換了另外幾個方向備戰的弓手過來。
凡俗之人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修仙之士也會這樣,何況是奮戰了大半夜的箭手,笑的拉不開弓的不在少數,不得已隻能換人過來輪崗。
仙門百家長老原本裝著清高,此刻被笑聲帶動也是忍不住多少都偷偷的笑,和相熟之人商談幾句,可是又畏懼那位魔宗首徒殺人不眨眼,不敢大聲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