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她不僅是我姐,還是首都徐家的千金大小姐呢!”
白筱在這句話之後,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她隻看到蘇蔓榕跟鬱苡薇在那拉拉扯扯。
蘇蔓榕的臉色蒼白,她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桌邊的白筱,至於鬱苡薇說的那句話,她也聽到了。她沒在洗手間找到鬱苡薇,剛巧,被她在走廊上碰到了裴家的保姆,沒成想一進包廂就——
“你跟我走……”
鬱苡薇甩開蘇蔓榕的手:“為什麼我要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還想說什麼!鬱苡薇,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長大?”蘇蔓榕急紅了眼,硬扯著她往外拖。
鬱苡薇邊掙紮邊扭頭,看著神色各異的裴家人,又哭又笑:“我姐姐可是金鳳凰啊,是真的金鳳凰,我要是她的婆婆,一定把她當寶貝供起來,徐淑媛死了,徐家現在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認回去得多疼她啊!”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蘇蔓榕的手心陣陣發疼,眼圈濕潤,拉著鬱苡薇:“你給我出去。”
“我不走!”鬱苡薇卻奮力掙紮,冷笑地朝立在那的裴祁佑喊道:“我姐姐又嫁了人,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裴祁佑雙手慢慢攥成拳。
蘇蔓榕看向白筱,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緊緊摟著鬱苡薇,懇求著:“就當媽求你,別再說了!”
“為什麼不說?就該全部說出來讓那些人去悔掉腸子,”鬱苡薇笑著流淚:“我姐多厲害,一夜之間成了徐家的孩子,我聽人說,以前算命的說她是富貴盈門的命格,媽你說,那戶把她趕出家門的人家腦子是不是被門板夾了?”
裴老太聽到這句話,兩眼直翻白,蔣英美連忙扶住她:“媽!”
就像鬱苡薇說的,裴老太現在,這心裏,確實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感覺,就像是你撿了一塊路邊的石頭回家,有一天,你嫌它礙事,隨手一丟,沒過多久,在一個拍賣會上你再次見到了這塊石頭,但它卻不再是一文不值,而是一躍成為了一塊極具收藏價值的寶石。
……
包廂的門被重重地推開。
鬱苡薇看到進來的徐敬衍,她曾經去拉斯維加斯時,跟他有過一麵之緣,這會兒一下就認出來了。
“我姐的爸爸來了,你們要不要馬上攀個親戚?再怎麼說,你們也養了我姐那麼些年。”
“夠了,苡薇!”蘇蔓榕攥著鬱苡薇的雙手,不停顫抖。
徐敬衍跟鬱紹庭在洗手間門口分開去找人,他路過包廂時聽到蘇蔓榕尖銳的聲音,情急之下推門而入,裏麵混亂的一幕讓他止步,但蘇蔓榕懷中那個女孩出口的一句話,卻讓徐敬衍全身的血液瞬間倒流凝固。
他看見白筱神色恍惚地坐在那裏,動了動喉結:“筱筱……”
……
白筱聽到徐敬衍的聲音,如夢初醒。
她想起蘇蔓榕勸止她跟鬱紹庭在一起時說的話,她說:“你跟紹庭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為什麼不會幸福?那時候,她不懂,現在……因為她是徐淑媛的堂妹,她的親生父親是徐淑媛的叔叔嗎?
小時候她坐在院子門口,總有頑皮的小孩子,衝她丟小石子,他們嘲笑地問她,你媽媽偷人生了你,你媽媽又跟人跑了,是不是那個男的嫌棄你是拖油瓶所以才把你扔在亂葬崗裏呀?
她太小,聽不懂他們的話,卻也知道不是好話,總是拿起石頭或是地上的泥土回砸過去……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白筱低頭,看到懷裏不安地瞅著自己的鬱景希,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裏,牽著孩子的手,起身離開。
“筱筱……”徐敬衍看到她白得嚇人的小臉,伸手,想要去拉住她。
“別碰我!”白筱不顧蘇蔓榕的叫喚,攥緊鬱景希的小手一起小跑著出了包廂。
蘇蔓榕突然鬆開鬱苡薇,身體一軟,在跌坐在地上之前被徐敬衍扶住,她淚如雨下。
裴祁佑想要追出去,鬱苡薇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你去追她也沒用,她現在,不需要你的關心!”
她的手腕被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掰開。
鬱苡薇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蹲下來,哭得更加得厲害。
……
裴祁佑從包廂出來,走廊上,已經找不到白筱的人影。
他跑去電梯門口,不停地按著‘往下’的按鈕,仿佛隻要這樣,電梯門就會立刻在他麵前打開。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裴祁佑看到了鬱紹庭,鬱紹庭正在打電話,一抬頭,也看見了站在外麵的裴祁佑,兩個男人,四目相交,短暫的對望後,兩人淡淡地移開眼,擦肩而過,一個出來,一個進去,電梯門緩緩地合上。
鬱紹庭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托關係讓人調了附近的監控錄像。
電話那頭的人,告訴他,白筱剛才領著鬱景希,跟著另一個年輕女孩進了三樓一個vip包廂。
剛走到包廂的門口,門從裏麵被拉開,鬱紹庭看見蘇蔓榕眼角帶淚地出來,徐敬衍緊隨其後,見到他,蘇蔓榕急急地攥著他的衣袖,聲音哽咽:“紹庭……你快去找筱筱,她剛才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