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恢複自由,就連四周的空氣都清新不少,隻是心跳還撲通撲通的。
“已經都打完了?”姚烈小跑過來,瞥了眼遠處的靶子:“我還跟老高說收拾得快點,得回來教你……咦?”
他扭轉過臉,神情詫異地看葉和歡:“都是你打的?”
“……”
在這兩個老兵麵前,她隻覺得無處遁形,沒有看旁邊的男人,徑直道:“小姨父教我的。”
“我就說嘛——”姚烈拍了下老高的肩膀。
老高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抖出半截煙,把煙盒往鬱仲驍跟前一遞:“不是說不帶徒弟的嗎?以前隊上多少新兵想讓你教,不管人家用什麼法子,你都不點頭,今天倒來興致了?”
葉和歡的心跳還沒緩過來,又冷不防聽到這話,不自覺地轉頭看向鬱仲驍。
他已經點了香煙,輕吸一口後,吐出淡淡的煙霧,葉和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有注意到他嘴角淡淡的笑。
麵對老高的打趣,他沒有任何的反駁。
——
從靶場出來,將近傍晚五點。
幾個男人聊的都是軍事方麵的話題,葉和歡插不上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麵。
到達車旁,老高拉開駕駛座車門,對鬱仲驍道:“那我跟姚烈先回部隊。”
“這會兒回去剛趕上飯點。”一提到吃的,姚烈的話更多:“最近炊事班老苛待我們了,一桌人,以前兩碗紅燒肉,現在隻給一碗,每晚睡覺前肚子都餓得咕嚕叫。”
說著,他看向葉和歡:“和歡,想不想去部隊吃飯?”
葉和歡還沒開口,那邊鬱仲驍已經打開副駕駛車門,越過車頂望著她:“上車吧。”
“噢。”她挽起唇角衝姚烈擺擺手,然後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
等老高跟姚烈的車消失在前麵的拐彎處,鬱仲驍才發動殷勤,越野車緩緩駛出了靶場區域。
對這條路,鬱仲驍似乎很熟悉,很快就開到了車輛橫流的分叉路口。
葉和歡望著車窗外的景物,直到真的快被車內的安靜憋壞,她才彎下/身去翻儲物格,那裏除了打火機、煙盒跟野外專用小工具,再也沒有跟‘情調’掛鉤的東西,她忍不住抬頭問:“小姨父,車上沒有cd嗎?”
“這是部隊裏的公車。”他開著車,回答得不鹹不淡。
葉和歡撇了下嘴角,心想,哪怕是你自己的車,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要緩和沉悶的氣氛,她突然提高音量,側傾過身把手伸到他的麵前:“好啊,你公車私用,被我抓住了吧,還不快點給我封口費,要不然我就寫匿名信去舉報你——”
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綠燈。
“我怎麼公車私用了?”鬱仲驍也側過身,一本正經地問。
他臉上的表情頗為嚴肅,葉和歡一時竟答不上話來,暗暗地嘀咕——開個玩笑不用這麼認真吧?
鬱仲驍的黑眸凝著她,在紅綠燈跳轉的刹那,口吻揶揄地道:“有時候,封口不一定要用錢。”
“……”
葉和歡微微發愣,待反應過來他這句話,小臉頓時開始發燙。
她這是被調戲了嗎?
葉和歡沒料到他會說這麼曖/昧的話,一點也不像他往日古板持重的性格,但仔細想想,也許他根本沒那層意思。
但她的臉卻已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外麵響起催促的鳴笛聲,鬱仲驍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發動車子,那感覺,還真是她自己想多了。
轉頭看向窗外,葉和歡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忿忿道——當兵的,臭流氓!
——
禦福樓門前的停車位上,越野車熄了火。
葉和歡看看燈火通明的酒樓,旁邊的男人已經解開安全帶:“下車,進去吃飯。”
對剛才的事,她還沒有徹底的消氣。
看到他徑直下車,葉和歡抿唇角,這人還真是‘行得端坐得正’了,這麼帶她出來吃飯,也不怕遇到認識的人,還穿著一身迷彩,到時候被人誤會他包二/奶看他怎麼辯解?!
這樣壞壞一想,葉和歡的心情好到不行,樂顛顛地跟著他進了酒樓。
漂亮的女服務員已經迎上來:“是兩位嗎?”
鬱仲驍直接問她有沒有空置的包廂,葉和歡背著手站在他旁邊,挑了下柳葉眉,對那服務員道:“你別聽我小姨父的,我們坐大堂就行了,又不是見不得人,幹嘛躲包廂去對不?”
服務員一愣,隨即笑著點頭說是。
葉和歡也跟著笑,扭頭對鬱仲驍道:“小姨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