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最後的那盞床頭燈,靠在床頭,陷入黑暗之後,最終地掉下了眼淚,終於是忍不下去了。
有時候她覺得她18歲的人生,似乎早就已經被別人設定了,從艾家的破產,從爸爸的離奇死亡,從劉美玲卷走艾家的錢,再到劉樂樂的囂張,她發現是不是有一個人背後有一個強大的陰謀,而她是這個陰謀裏的一個棋子,隻等著時機讓她深深的跳入進去。然後無法自拔,傷痕累累。
一步錯,便是步步都是錯的。甚至失去了後悔的機會。
也許,一開始,艾夢就該什麼都不顧,不顧爸爸的名譽,不顧一切的逃離莫言柯的身邊,那麼至少,他們之間隻是曾經的一夜錯情,卻再也沒有接下來的任何未完待續。可是事情的發展似乎早就不是她能夠預料的。
但是,最大的可能是,她是喜歡那個男人的,盡管喜怒無常,盡管脾氣很壞,盡管對她總是沒有笑臉,似乎當成是傭人一般,但是她發現習慣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近水樓台。
想起了景昊,她是十分的感謝這個男人的幫助的,盡管當初他想要幫助她提出的是那種過分的要求,但是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對她都是規矩的,從來沒有半點逾越,而且她出事的時候,他細心的照顧,而且她不是看不出來,景昊是喜歡她的,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其實如果換成別人真的能夠想得開的話,其實也是好的,不就是談了一次戀愛,不合適,然後分開,然後又換了一個嗎。
可是她就是想不透,她就是那麼的執拗,她就是無法走出來。
一路走來,幾乎是傷痕累累,可卻無人能懂。也不會有人懂,不會有人懂,爸爸離開的時候,她是怎麼樣子的心情,他們都不知道,隻是每個人都在安慰她要節哀順變,那是她的親人那,怎麼可以說節哀順變,說忘記就忘記。
大概一開始便是個錯。
黑暗之中,透徹的淚,滴滴答答地順著她的下巴滑落。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仰頭,無力地靠在了床頭,閉眼的時候,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有時候真挺無奈的,想想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那一夜,誰都沒能好好的入睡,第二天,莫言柯便匆匆離開本市,去往外地,最近莫言哲動作越來越大了,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該是他的,就是他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奪走。
而這邊景昊早早的就帶了東西來醫院,今天是鯽魚湯,換了口味,其實艾夢不太愛喝湯,但是那是他的心意,她還是喝下了許多。
“要不再喝一點。”
“不了,我是真的喝不下了,我現在的胃口不是很大,吃一點就感覺飽了,你那麼早來,你吃飯了沒有。”
“我吃過了,這些是帶來給你吃的。”
“要不你也喝一點吧,這個鯽魚湯的味道還不錯。”其實艾夢就怕他為了給她送東西自己沒吃。要是真的那樣子,她會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