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詩媛想起了過去也有這樣的類似的事,崔真秀的事。
那個時候,她幫助他度過了危機。
現在,她又要撒謊了。
所有的謊言,都是為了這個男人!
目的沒有變,隻是心情變了。
她沒有說任何話,隻是躺下去閉著眼,等著記者進來。
他看到了她藏到枕頭後的那個小盒子,取過來發現裏麵曾經裝過食物。
“是我想吃霜淇淋,拜托皓楠偷偷帶進來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他解釋,說出來了,才後悔自己做了件多餘的事。
“如果想吃的話,可以告訴我!”他把盒子裝在一個垃圾袋裏,扔到了樓梯口的垃圾箱。
“你會在意我想什麼嗎?”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她自語道。
站在病房門口,他遲遲無法進去。
他情願她像過去一樣拿過枕頭砸他,情願她像過去一樣和他鬥嘴,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會做了。
生活似乎就從那一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有個詞叫“分水嶺”,那一夜,便成了他們生活的分水嶺。
他不喜歡她這樣冷靜、這樣寡言,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許詩媛。那天,皓楠說她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她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這樣沉默?
透過寬大的玻璃窗,他發現她一直在看著他。
他好想衝進去說“死丫頭,你為什麼不罵我?你為什麼不打我?”可是,看見她轉過臉,他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這時,姐姐過來了。
“她什麼都知道,對不對?即便你不說出口,她也知道,是嗎?”姐姐望著病床上的詩媛,問弟弟。
“是因為在一起太久而過於了解嗎?”他歎道。
“女人和男人不同,經常是用心而不是眼睛看世界,特別是對她在乎的人!其實,她應該是很早就知道你和嫻雅有些事,是因為她愛你,所以對於你的事才會有很強的第六感!戀愛中的女人,第六感很強的!”姐姐說。
他苦笑了,卻說:“她真的愛我嗎?如果愛,她會對於我的事問都不問一下嗎?”
“你什麼時候想過要對她敞開心扉?如果你無法做到,為什麼要求她?”姐姐說,“子軒,你該認真選擇了!是嫻雅,還是詩媛,你該選擇了!”
說完,姐姐推開門走進去,他也跟了進去。
再一次為了他而撒謊,可是詩媛不知道經過這次之後,自己該怎麼和他相處?
記者按時來了,好幾家媒體的,其中包括了《風雲周刊》。
詩媛一直靠在汪子軒的懷裏坐著,兩個人始終是雙手相握,儼然一對幸福夫妻。既然是采訪,自然會被問道那件事。
“汪太太,您先生和周小姐夜宿酒店一事,您知道嗎?”一個記者問。
“是我讓他去的!”詩媛的回答簡潔卻又驚人,她的臉色極為平靜,絲毫看不出來是在撒謊,現在她好佩服自己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沒辦法啊,嫁給他之後,在外人麵前就必須戴上麵具而忘卻真實的自我。
幾位記者麵麵相覷,剛才提問的那位接著問:“您為什麼要讓您先生在深夜和一位女士待在酒店呢?您知道周嫻雅小姐和您丈夫的關係嗎?”
“嫻雅姐是我們的朋友,她的家庭出了點問題,所以心情很差,便邀請我們夫妻一起見麵聊聊。可是,因為我那一天出海的時候著了涼,身體不太舒服,無法前去。本來我先生在家裏陪我的,可是,考慮到嫻雅姐姐一個人,我們都怕她出什麼意外,所以我就讓我先生去見她了。他們吃了晚飯,我先生送她回酒店,才聽說了她的一些傷心事。究竟是什麼事,因為涉及個人隱私,我不便在此透露。這是我先生和嫻雅姐在酒店的原因,他們所談的,不止是嫻雅姐姐的家庭事,還有她未來的事業,而後者才是談話的重點。至於他們的關係嘛,”詩媛看了汪子軒一眼,微笑著說,“我先生從小受嫻雅姐姐的照顧,她是我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