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媛和丁皓楠去機場後,汪家父母帶著外孫女,在仆人的陪同下慢慢走回了家,隻有汪子軒一人還坐在坡下的草地上。鳥兒從頭頂飛過,再往高處看去,飛機穿過雲層劃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約翰撿來球,扔在他身邊的地上,張著嘴要他繼續扔。他卻說“好孩子,自己玩吧,我想躺一會”,說完,他就倒下去躺著了。
她在天上飛,自己在地上這樣看著,她會去那個遙遠的地方,自己隻能放手。
他不怨任何人,不怨嫻雅騙他,隻怨自己。
怨自己什麼?太過懦弱,太過自負,太過沒有原則?
到了今天,她是不會再原諒他了,而他還有什麼理由奢求她的原諒?
這麼多年,他總是把嫻雅擺在第一位,明知自己已經不再愛她,卻還是會去幫助她、照顧她。
這次的事件,要是自己可以多想想,可以把嫻雅的話告訴給許詩媛,就不會再有後麵的事了。唉,到了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汪子軒啊汪子軒,你對許詩媛的信任到底有多少?既然她是和你共經風雨的妻子,為什麼不多相信她一些?夫妻,是不能有秘密的啊!
口口聲聲說愛她,你究竟做了多少事是愛她的?這麼多年,你除了傷害她,享受她對你的關心和照顧,揮霍她的愛之外,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如果她可以留下來,你會怎麼做?
想到此,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揪了一根草,架在鼻梁上閉上眼。
風兒送來了約翰歡快的叫聲,他卻似乎聽見了她的笑聲,看見了她的笑容,不知道那是埋在怎樣的記憶深處?她曾經是那樣快樂的一個人,喜歡和他鬥嘴、針鋒相對的一個人,都是他毀了她!
時間不知道怎麼樣流逝的,一直等到皓楠來,他才回了家。
隻等她走了,他才知道一個道理,原來,隻有她在的地方,才能算是家!
搬家工人來了,問要搬什麼東西,他隻給了小費讓那些人離開了。或許是他太自私了,想要盡量留住她的痕跡。一個人的時候,他又把她整理的東西全都擺放回了原處,雖然他不知道過去究竟是怎麼樣,卻還是在努力回憶著。
剩下的時間裏,家裏隻有他一個人,隻有傍晚的時候丁皓楠叫了外賣和他一起吃飯,之後,又剩下汪子軒在家。
他算著時間,想她大概在做什麼,到了什麼地方。拿出電話,想要給她打過去,卻沒有勇氣。
直到八點多,突然,網絡上曝出一條消息,“由開羅飛往內羅畢的一架客機,在開始起飛十分鍾後,墜落——”他的腦袋突然“嗡”地響了,望著電腦屏幕上的大字新聞,瞳孔也不斷放大。
他抓起手機,開始撥打她的號碼,好幾次都是關機的提示。
不對啊,現在沒有其它的航班去內羅畢,她定下的是這趟飛機,不會,不會她,她就在上麵吧!
這時,丁皓楠也打來了電話,告訴汪子軒這件事。
“子軒,你先別著急,也許她沒有上飛機,先派人去查一下再說吧!”丁皓楠聽出汪子軒很不安,勸慰他道。
“不行,我要過去,我要過去找她!”汪子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到機場,通知機師,準備起飛。
他什麼都來不及做,趕緊衝到車庫開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停放汪家專機的私人機場。丁皓楠看見一輛車子從自家門外飛馳而過,沒有追去,趕緊打電話到開羅機場,詢問詩媛有沒有上飛機,可是,現在機場一片混亂,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丁皓楠便把電話打給了汪子敏,讓她通過政府那邊搞點最新情報出來。
汪子敏聽說弟弟已經前往機場了,便打電話給開羅分公司的工作人員分批行動,協助汪子軒。又給風國駐埃及大使館打了電話過去,說了墜機的事,請大使幫忙查一下。因為現任風國大使和方則成交往甚多,汪子敏與其也很熟,到了這個危急關頭,必須依靠這些政客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