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追了出去,書房裏隻有詩媛和婆婆二人,婆婆苦笑著歎了口氣,卻是不語。
“媽媽,謝謝您為我們做這麼多事!我們——”詩媛走到婆婆的身邊勸慰,婆婆卻是擺擺手,說道:“孩子,媽媽老了,這件事沒有處理完,恐怕以後也不能為你們做什麼了。你的路還長,得要自己好好走。軒兒,他還是,還是——”婆婆沒有再說,隻是歎氣。
“媽媽,他理解您的苦心,隻是,有些事,他不一定能夠很快接受,特別是關於嫻雅的事。等過一陣子就好了,您別擔心!”詩媛挽著婆婆的手,說道。
婆婆望著她,問:“你不怕他再次犯錯嗎?”
詩媛笑著搖搖頭,說道:“我理解他的行為。我想,如果換做我是他,麵對這樣半瘋癲的嫻雅,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畢竟那是個他愛了二十多年的人,再怎麼傷害自己,都是無法做到絕情的。”
婆婆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是縱容!”
詩媛再次微笑道:“也許吧!我卻覺得這是因為他內心善良,一個無情的汪子軒,不是我所愛的人!”
婆婆伸出手寵溺地戳了詩媛的臉頰,微笑道:“傻孩子,媽媽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詩媛拉住婆婆的手,笑著說:“媽,有句話說,傻人有傻福,您忘了嗎?做人,沒必要什麼事都算的那麼精明,隻要堅持自己的心意就好!”
婆婆笑了,卻又問:“那個莫醫生,他怎麼會和周嫻雅有接觸的?沒告訴你?”
詩媛便說,少康隻說他接到周嫻雅的求救電話,然後就帶著她的醫療檔案去了那邊,說明了情況,辦理了一些手續就帶她回來了。
“我聽少康說,嫻雅她的神智是有些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詩媛想說是不是被精神病院虐待所致,卻因為那是婆婆做的,便沒有說出來。
“他們不會是早有聯係吧?”婆婆懷疑道。
“少康是她的主治醫生,有聯係也沒什麼奇怪的。”詩媛陪著婆婆往樓下走,答道。
“那你是覺得周嫻雅回來,沒有關係?軒兒過去照顧她,你也沒有關係?”婆婆問。
詩媛沒有回答全部的問題,隻說:“他會有分寸的!”
婆婆看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再說話。
果然不出婆婆所料,汪子軒離開家之後便找到嫻雅,把她連夜送到郊區的一家療養院,找了心理醫生為她治療。因為他也感覺到了,嫻雅的確是有些不正常!安頓好嫻雅之後,汪子軒立刻趕回家裏。詩媛接到他的簡訊,得知他在天亮之前趕回來,隻是在前半夜睡了會,四點鍾就醒來,坐在床上看書等他。
他小聲進了臥室,看見臥室裏麵的燈亮著,就知道她醒著,便換下外套推門進去。
“怎麼樣了?”她問。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已經安頓好了,讓她去那邊休養著,情況會慢慢好起來的!”她沒有說話,隻是放下書躺下去了。
“你,”他望著她,想了一會,“我這麼做,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就請告訴我!”
“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她沒有再提及那件事,卻說,“媽媽她也是為了保護我們,所以,你不要怪她!”
“我知道,隻是看著嫻雅那個樣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想,也許是因為自己和媽媽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吧!”他說道,卻又歎了口氣,“好了,不說了,你再睡一會吧,就要起床了!”
說完,他起身去洗澡換睡衣。
詩媛看著他離開,卻沒有再像過去那樣的傷感。
去到醫院,詩媛見了莫少康,卻沒有再提起嫻雅的事。而莫少康直到午休的時候才有空問起她事情的原委,她便說汪子軒把嫻雅送去療養院了。
“果然會是這樣子啊!”莫少康歎道,見詩媛沒有說話,他問:“你沒所謂嗎?”
“都這樣了,我想得開。”她答道。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吃午飯。
“我看過她寫的東西,你有興趣知道嗎?”他問。
她搖搖頭,說:“不管她寫了什麼,是真還是假,都沒關係。過去的事了,不管是誰,都該放下了。所以,我不想知道。”
他歎了口氣,無奈地笑了,說:“看來,你婆婆那麼做還真是有她的先見之明的,雖然她的做法是狠了點,可是,麵對那樣的周嫻雅,你怎麼有力量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