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的隔壁就是費家,兩家隔了一堵牆,而她住的小樓就靠著牆,從她的房間可以直接看到費家那個標誌性的月牙湖。
那個時候,費慕凡經常在湖邊坐著,好像很不開心,就像過去的她一樣。於是,這個小丫頭就時常偷偷推開那扇小門,跑到湖邊去找他說話,給他講笑話,那些雲澤哥哥給她講過的笑話,她又將給了這個陌生的大哥哥。
漸漸的,這個大哥哥也有了笑容,那時候,她感覺自己和雲澤哥哥一樣能幹,好自豪!
有一天,隔壁的爺爺帶著費慕凡來到申家,那是她第一次正式見到他。
自那天以後,他就時常出現在申家,以大哥哥的身份出現在她的身邊。奶奶、繼母、二哥二姐再欺負他,他就會用那些不可告人的小把戲幫她報仇,然後兩個人偷偷地看著被報複者在那裏痛苦大叫,她就偷偷地笑,而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等她長大了,他就會過來輔導她的功課,教她跳舞,他教了她很多,甚至連女性生理期的常識都是他告訴她的。
可是,她也說不清楚從何時起,他開始板著臉教訓她,就那樣教訓了她快十年。
城市的夜,總是這樣的嘈雜。車流如晝一般,人行道上,也是人頭攢動。
她往外看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地,上下眼皮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再也分不開。
漸漸地,他聽見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便將車窗升高,放緩了車速。
肚脹眼皮重,這一覺,睡得好沉。
等她睜開眼,竟是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
咦,之前不是和費慕凡在車上嗎?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哪裏?
她蹭一下坐起身,借著床頭微弱的燈光掃了一眼屋子裏的陳設,趕緊下床。
費慕凡去哪裏了?她拉開臥室門就衝了出去。
剛走到客廳,就看見他正半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看電視,聲音很低。她剛要說話,就發現他也睡著了。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是夜裏兩點了!
他這樣睡著會著涼的,她走過去輕輕搖著他的胳膊,他一下子就睜開了眼,愣愣地盯著她。
“噯,你起來吧!去床上睡著。”她輕聲說。
他微微怔了一下,隻不過是幾秒的時間,他便反應過來,坐起身將電視關掉。
“這裏,怎麼樣?”他根本不提睡覺的事,卻是執著地繼續著晚飯時的話題。
她猜到這是他的公寓,便說:“你幹嘛非要——”
“這裏距離你工作的地方很近,交通便利生活方便。水電費你自己付,物業管理費用,我的秘書會處理。你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給我付房租,至於數目嘛,”他看了她一眼,“就按照你現在那間房子的好了。”
她剛要說什麼,他卻不給她機會,說道:“我給了你這麼大的優惠,也是有要求的。沒別的,就一條,不許帶男人回家,任何男人都不行。要是讓我發現你帶了男人回來,小心我收拾你。記清楚了沒?明天等你下班後,我送你過去收拾東西,馬上就搬過來。至於今晚嘛,已經這個時候了,就住在這裏好了。”他說完,站起身就將襯衫從褲子裏拉出來,隨意的耷拉在皮帶外麵,起身去廚房的冰箱拿了兩瓶牛奶出來。語菲看的清楚,他取出牛奶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瓶蓋上的時間。
雖說和他很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熟,可是,想到要和他在一個屋子裏過一夜,她的內心裏還是會忍不住的緊張。想要走吧,現在這麼晚了,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算了,就住下吧!
“你,你住哪裏?”她問。
“當然是這裏了,你要把我趕到哪裏去?”他很輕鬆地說道。
她猛灌了一口牛奶,以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那,那我,我睡沙發吧!”她吞吐道。
即使她不說,他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說了句“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誰知道你會怎麼樣。她心想。
“死丫頭,什麼時候心思這麼多?”他故意說道,“對你這樣的小丫頭,我沒興趣。”
本是好話,可是他這麼一說就難免讓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