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她氣呼呼地不理他,拿著文件和剛買的東西就進了客臥。而他,衝了澡就去書房辦公了。
為了防止他像今天早上那樣進來叫自己起床,晚上睡覺前,語菲專門將房門反鎖了。
躺在床上,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說的那個關於吐舌頭的事。
“性暗示?暗示你個鬼啊!”她自言自語道。
真是怪了,和費慕凡住在一間屋子裏,她竟然沒有一點危機意識。是因為太熟悉了,還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將他看作是一個會和自己扯上關係的人?
一定是因為太熟悉了。仔細想想,和他認識已經快二十年了。在申家度過的日子,似乎一直都有他的存在,盡管他家和申家隻是隔了一道牆。
入睡前,他走到她的房門口,伸出手剛剛要放到門把手上,停了幾分鍾又收了回來。
文語菲為了轉正的事發愁著,卻沒有告訴他。而他以為是那件婚事,心裏也莫名的煩躁。
次日,費氏大廈董事長辦公室。
一位頭發雪白的老人家端坐在沙發上,微閉著雙目,聽著費慕凡說什麼。
待費慕凡報告完畢,老人家微微點頭,卻問道:“前天我聽說紅海那邊的商船又被查了?”
“我已經交代過利雅得分公司的人,盡量小心些。運送違禁品也沒什麼,隻是——”費慕凡道,話沒說完,就被爺爺打斷了。
“最近一段時間,嚴令他們查驗所有商船的貨物,一絲馬虎都不能有。我們是做生意的,錢要賺,可是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爺爺說,語氣嚴厲。
“是,我明白。我已經跟那邊說過了,我會親自去一趟利雅得。”費慕凡道。
爺爺說道:“中東那邊這些年出了太多事,實在不行,就把那邊的公司撤了吧!隔三岔五這個樣子,真是不讓人消停。”
費慕凡卻說:“爺爺,我不支持裁撤,紅海、地中海一帶的生意在我們集團占了近三成,而且,現在能源危機鬧得這麼厲害,那邊進出的商船都是各個滿載。這些年那一帶局勢的確不穩定,可是,我們做的仔細點,還是可以保證安全的。所以,我已經調查了一些利雅得和開羅那邊的航運公司,有了點眉目,我想去利雅得和開羅好好走一圈,把那邊的關係做的牢固些,最好能簽下合作協議,把我們的一部分生意分擔給他們來做,他們總比我們的路子寬一些。”
爺爺沉思道:“你這個也是不錯的法子。想要真正舍棄那邊的生意,的確是有種斷臂之痛。既然你這麼決定了,那就早點動身去做吧。明天吧,明天就去,順便把審查的事也看看。”
“我知道了,爺爺!”費慕凡起身,將爺爺腿上蓋著的羊毛毯子壓好。
從五年前突發腦血栓導致癱瘓以來,費爺爺就將家族的生意交給了長孫慕凡來管理。兩年前,老爺子可以坐著輪椅出門了,便每隔兩個月左右就來公司總部一趟。隻不過,經曆了這場病,老爺子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雄心。
“你姑姑來電話說下周回來,美熙也跟著一起過來。”爺爺看著費慕凡,意味深長地說。
費慕凡沒有說話,眉頭緊蹙。
“你也知道,這些年我身體不好,要不是你姑姑和美熙他們家一直幫忙,咱們——”爺爺歎了口氣,“我不說你也該明白的,和美熙的事,盡早有個決定吧!”
“我會盡量趕在姑姑來的時候回家。”之後,費慕凡就什麼都不再說了。
和幾位高管一起將爺爺送到車子上,他就一個人坐在樓下的小公園裏,打開手機,想要撥一個號碼,卻沒有打出去,將手機重新裝回衣服口袋。
美熙回來,難道要和她結婚嗎?
真是可笑,之前他還在為雲澤和德嫻的婚事感到開心,此時,當他自己麵臨著婚約的時候,卻是如此複雜的心情。
“丫頭——”他終究還是將電話打了。
語菲拿著手機趕緊躲到安全通道將門反鎖上,站在樓道裏。
“怎麼了?”她的聲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