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你變成那樣,我的存在與否,對於你來說,就是根本無關緊要的。我害怕這一點,可是我從來都不承認,也不能麵對。”
語菲沒有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她和他之間,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交談。
或許,變了的人,不僅是她一個。
“怎麼會呢?一個人不管再怎麼堅強,在這個世上終究不可能獨自活下去,何況,沒有人真的可以堅強到無敵。”她說著,對他微微笑了,伸出右手放在他的小臂上,“誰會不需要朋友呢?”
雲澤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我們,還是朋友,對吧?”她問。
他點點頭,似乎是很無可奈何地笑了。
飛機平靜地往東北方向飛去,陽光在遠處穿過雲層照進飛機。
過了一會兒,乘務員小姐推著飲品車子從遠處過來,語菲要了杯咖啡,他要了杯綠茶。
“你和我姐姐,你們,真的就。”她問。
他苦笑著歎了口氣,說:“也許,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你還愛她嗎?”她接著問。
他笑了,沒說話。
“如果還愛的話,就重新開始吧。隻要我們都還活著,很多事都是可以重新開始的。”她說。
他笑道:“你怎麼說起話來這麼沉重?年紀輕輕的。”看著她的神色有些暗淡,他也沒再說下去。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關切地問。
“我夢見費慕凡死了。”她的聲音,好像是從腳底下傳出來的,沉沉的,充滿著悲傷。
他頓住了,心裏竟然也覺得涼涼的。
“那是你過於擔心他了,人家都說夢是反的,他現在一定好好的在哪裏逛。”雲澤安慰道。
她深深呼吸一下,對他笑了下,說:“是啊,我也這麼想的,他一定會很健康的。”雖然是麵帶笑容,卻明顯的帶著鼻音。
他拍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哦,對了,我從電視上看到你和你爸爸,就是丁先生。恭喜你,語菲!”他突然轉換了話題。
“謝謝你,其實我一直都想和你說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不起,雲澤。”她說。
“傻瓜,這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真心替你高興。”雲澤笑著說,“他對你很好吧?”
語菲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雲澤說。
沒過太久,飛機就降落在東京羽田機場,雲澤到達了終點,語菲卻要轉乘美聯航的班機前往墨西哥城。
來來回回的長途旅行,終於讓她在這次飛越太平洋的時候沉沉地入眠。
雲澤他也變了,他釋懷了,已經將她放下,真的很好。可是,他和德嫻,到底會怎樣?他們的緣分,會不會就這樣斷了?語菲不免擔憂。
飛機降落在了墨西哥城,她給父親打電話詢問調查的結果。父親說查到了費慕凡進入墨西哥的記錄,可是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讓她先在酒店等著。她也沒辦法,隻得暫時前往父親安排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