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會,剛剛反應過來要和他說什麼,他卻轉身離開了。
其實,他還是舍不得她的。
她微微笑了,仰起頭看著遠處。
腦袋裏微微想象了一下,如果費慕凡化身成加勒比海盜的話,肯定比德普要酷。頓時,她的腦子裏浮現出那個場景,隻是把德普從衣服裏抽出來,把費慕凡塞了進去。那小胡子,那誇張的大耳環,還有那頂帽子。
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啊!
回頭望去,他正光著膀子在那邊和朋友談笑,見她對自己笑,他愣了下,隨即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語菲走過去,很自然地抱住他的腰,仰起臉望著他。
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怪怨她,隻是和剛才一樣斜靠著桅杆。
坐在他對麵一個木桶上的中年男人笑著說了句什麼,語菲完全聽不懂,隻是禮貌性地笑了,然後仰著臉看費慕凡。
他隻是笑了下,沒說話。
這一天,她跟著他在船上,看著他揮汗如雨。在她的印象裏,費慕凡雖說有點霸道和不可理喻,可從來都不是眼前這樣的。這個費慕凡,很是陌生,卻意外地讓她有種親近感。於是,她會主動幫他做事,幫著拉網,即使手上被勒出血跡,也不會吭一聲。
魚群在午後和傍晚這段時間最為活躍,漁船按照各自的位置排好,在網區外麵等著,等到日落之時,眾人才開始收網。
他坐在木桶上,望著遠處,她便靜靜地守在他身邊。
這樣的生活,或許比過去那種錦衣玉食更讓人感覺踏實。
“你為什麼要把房子過戶給我?”她問。
“怕你會餓死。”他說完,苦澀地笑了下,說,“看來我是多慮了,餓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看著他哀傷的眼神,她的鼻頭忍不住的酸澀。
“看在我們老交情的份上,我是不會讓你餓死的,大不了從明天開始我做飯。”她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望著他。
他的手,摸過去已經沒有過去那麼光滑了。
她強忍著心中的難受,緊緊握著他的手,頭靠在他的肩上。
夕陽暖暖地將他們包圍,耳邊,時不時傳來海鳥的叫聲。
月夜裏,漁船們全都回了港,大家各自分了點自己吃的,其他的就全都搬到冷庫裏去保鮮了。
費慕凡的手上提著幾條,語菲跟在他身後,兩人靜靜地朝著自家的小屋走去。
“費慕凡,有件事忘了跟你說。”走到門口,她突然說。
“什麼?”
“早飯的碗,我還沒洗。”她說。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回去趕緊洗了,要不然我們沒什麼盛飯。”
她“嗯”了一聲,歡快地從他身邊溜進了屋裏。
屋子裏的燈光不是很亮,偶爾燈管還會因為電力不穩而閃動。
不管是他,還是她,從來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這樣過了兩個多月,完全適應了,可是她呢?雖說從小在申家受盡欺負,現在這樣的生活,怕是也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