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是祖母臨安郡主在屋內再三催促,廖戰還是順著福芝的意,兩人又折返回屋裏,鄭重的給祖母請了安、磕了頭,才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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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臨安郡主手中的消息讓廖戰這邊占了先手,還有一點別人比不了的,便是西南與蜀地本就離得近,廖戰手中還有一條穩妥的密道。
離了夏家,廖戰、福芝夫妻兩個沒有回轉臻園,因為在王府這邊召集人馬更加方便快捷。
而在從夏家回王府的路上,福芝便將兩塊兵符拿出來與廖戰。她脖子上的長命鎖在成婚那日便摘了,再次還原成兵符,與後來得的廖家那塊兒一同,都給了廖戰保管。
不過這次看著福芝拿出的兵符,廖戰卻是搖頭沒有接手。
伸臂拉了身側的福芝入懷,讓一直保持著跪坐的福芝坐於自己腿上,廖戰才道:“從前因天下的十路兵馬,分兵符一分為十,姒家占其二,其餘八塊兒各分於八公之家。”
“到如今,經曆大夏幾百載風雨,當初的十對兵符隻剩其四,姒家餘一,你我夫妻有三。而曾經的八公之家留爵的也隻剩其二,楊家卻是真真的空頭爵位了。”
慢慢道出現今的實情,廖戰抬手點點福芝手上那塊承順帝後鑄的兵符。
“兵符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才有兵,可有兵卻不一定能安天下之事。幾番征戰,姒家人馬盡失,留著空頭的兵符也早已無兵可用,而細細算來實則便隻你我手中這四塊了。”
雖然廖戰手裏拿著廖家與福芝那兩塊兵符,但他的征兵、用兵之道卻不同於大夏乃至前朝的慣例。
“終有一日我要熔了所有兵符。”說出自己對未來的設想,廖戰親了福芝的臉頰一下,又道:“因為這天下之兵從今以後隻歸一家,卻不用這兵符來分天下。”
“那這個?”
福芝明白廖戰的意思,這些年行事,廖戰對兵卒之事管理甚嚴,兵就是兵,將就是將。這也是為什麼廖戰極力的提拔那些小將,也越來越重用布衣出身的武將。因為隻有這些人才好用,才能跟著他另立新規。
不過如今這手裏的兵符該怎麼用?畢竟這些還要廖戰定奪。
“先不要出聲……”擦著福芝耳朵低語,廖戰要算計的事兒還多著呢!
世人多知道祖母臨安郡主有一塊兵符,卻不知那承順帝臨終還贈了一塊兒。現在他們雖然占著先手,但也不能這般便將底牌都亮了。
如今有些事情的時機還未到,還要用心思細細的做個十拿九穩的局才好。
廖戰的車架到了王府,而他提前散出去傳話的小廝也回來多數。
因著幾乎所有的西南重臣都是圍著王府建園的,短時間聚齊並非什麼難事。
而再一次不避諱內外,廖戰召集了手下人密議,即使從始至終坐在他身側的福芝都沒有開過口,但能夠參與此次議事的人都知道,這便是真正的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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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的天塌了,如今這才是真的到了要各憑本事的時候。
有些人馬覺得自己能夠分得一杯羹的,此時便東征西討的擴張。而腦子清明,或是心思縝密的則開始尋找牢靠的靠山,想混個開國功勳當當。
但這個時候臨時抱佛腳是有些晚的,因為凡是現在露出獠牙的,早幾年就都開始磨爪子了,哪裏還會重用臨時投靠之人?
這次廖戰鮮少的決定親帥親臨,門口的蜀地他必然不會讓人,至於平陽、臨安那等富碩的地方,也不能失了優勢。
此番西南的動作很大,外麵征討吞納之事都交給廖戰,而後方坐鎮之人此時便全聽福芝這王妃的調遣,一眾留守官員也都全部俯首聽令。
這等時候,什麼都沒有後方穩固來的牢靠。而能夠讓廖戰最放心的後方,也便隻有福芝了。
密議之後三日,西南這邊便先向蜀地出兵。等各家得知蜀地皇宮中的消息時,廖戰的大軍已經收了半邊之地,讓其他人也隻能歎一句消息得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