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春晴與福芝道秋月、秋霜的事情,雖然她們還領著職,又才十**的年紀,但若安定下來,自是比將來孤零零的好。而春晴幫著物色了一圈的人選無果,卻沒想陸大聽到風兒自己求上門來。
陸大和一眾工匠被安排在礦旁的莊子上,他又總管所有的工匠,日子一長自是與秋月接觸的多了,慢慢生出了情愫。可秋月在那次大火中,右臂傷的幾乎沒了行動能力,雖然後來醫藥都沒少耗費,可也掩不住她半壁殘缺的事實。
因是這樣的情形,福芝一開始並沒有同意陸大的請求,怕以後陸大終有一日要嫌棄秋月。
不過,後來還是紫真從中遊說,勸了一番,福芝才點了頭。
過了年,春晴撮合又把秋霜許給方璞,也算是讓方璞踏心下來。而對比於秋月,秋霜的傷好卻是好的利索,除了兩塊在腿上的疤痕再難去下,卻沒留什麼疑症。
信件、人馬、兵刃,福芝一樣樣的全都安排好了,又督促春晴東西也要像往常一樣送上去,不能讓人看出異樣,便隻剩眼睜睜的等著結果的份兒了。
如今她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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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四是福芝的生辰,簡單的和二姐慶祝一番,便收到了祖母的來信。
福芝四封信其二給祖母,另兩封給廖戰。明裏裝的都是普通的家長裏短,暗裏蠟封的才是要事。
而看了祖母的回信,福芝知道,她消息送的還算急時。不管廖戰這廝是怎麼看出溫家的事兒的,信件一來一往盡一個月的時間,還不算耽擱事兒。祖母現在做起準備,也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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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七,北邊兒終是傳來了溫家、孫家作亂的消息,不過福芝並不擔心。
反是一路送信上去的方璞一直沒有回來,讓福芝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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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是中元節,是祭祀先祖的日子,連著幾日都覺得四處是煙火味兒。
問了出去尋人的**,道還是沒有方璞一行人的消息,福芝便開始後悔去管廖戰這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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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夏到秋末,福芝整整在封地住了一年,從粉雕玉琢的娃娃慢慢變成了小小少女,處事之道也圓滑周道很多。
與二姐福芸一道坐在屋中,看著春晴轉呈上來的消息,福芝也隻能搖頭歎氣。
雖然朝廷得到了警示,但是半個東北疆域的兵士成了叛軍,加上趁虛而入的胡人,卻也不是一時能夠壓下去的。仗從六月打到十月,眼看著入冬也停不了,恐怕連承順帝都要勒緊了腰帶了。
溫家、孫家的人要瘋,可別人卻要過日子,不斷的戰亂延續,必將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太子妃被貶,可大公子卻拿到了實權,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家的天下。”關起門來,隻福芝姐妹,福芸說話也更加犀利。
而福芝聽了二姐的話,也隻是苦笑一下,道:“那你說換了哪個能成?”
太子年長的六個還是七個兒子都因十年前的謀逆之事砍了,現在最長最有出息的便是大公子,若承順帝連這個孫子都宰了,也算是給自己清理門戶了。
“這倒也是。”福芸想想大公子那三個弟弟,微微一咧嘴,道:“一個膽小,一個糊塗,還有一個隨風倒,卻是麻繩提豆腐。”
“噗嗤。”福芝見二姐又開始損人,捂著帕子輕推了她一下,道:“姐姐嘴裏的牙都是鋼的!”
“對對對,鋼的最好!”福芸抽了福芝手裏的帕子,團了道:“鋼牙咬人省力氣。”
“二姐!”福芝見福芸提咬人的事兒,一瞪眼,便上去奪自己的帕子。
福芸閃身躲開,笑著又比比自己的牙,沒想轉身正與進來的春晴撞到一起,讓追來的福芝給抓個正著。
“哎呦。”
“……”
春晴被撞得險些坐在地上,等福芝和福芸笑鬧夠了,她才穩了聲兒,道:“屠將軍送了東西過來,說是湘南那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