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孩子看的多了,又有個值得人唏噓的‘身世’,廖幼恒夫妻對其的態度也慢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沒真心的教養過孩子,現在又閑得發慌,楊氏做些小孩子的東西,廖幼恒也有些坐不住。
不過畢竟是長輩,矜持還是要的,就著廖戰‘送’走了楊家表姐的空擋,兩人便難得開口請兒子過來坐坐,論些倫常之事。
…………
傍晚之時,等廖戰再從爹娘的院子裏出來,回首挑眉看看那上了燈的正房,心中怪道:難道這兩個是被自己關的傻了?
這般超常的想象力他怎麼沒有?那孩子是書哥兒和瑞安公主生的?他們難道就有‘作案’時間了麼?長得像就必須是夏家的孩子?長得像就一定有秘密?
要是哪日他們知道了真正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要跳上房去。
不過隨便他們了,隻要不跟著楊家人鬧騰他,隨便他們領了哪個去屋裏養著。
心中念著不想爹娘的事兒,可廖戰還是歎道:真不知道他們想的什麼,當初自己生的兒女都不管,現在卻有力氣憐惜別人了?
搖著頭奔自己的院落而去,廖戰直接將那孩子的事情徹底丟開,反正就是多個吃飯的,他養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個。
…………
比廖戰早幾日,福芝便順水而行到了臨安。
她有孕之事自然沒有瞞著祖母,上岸那日是祖母身邊的大丫鬟來接的,恐怕她閃失了。
行至祖母的郡主府,見了祖母福芝才發現,祖母比二姐、三姐信上說的要好不少。尤其是看著她有了身孕,眼睛眯縫著笑到心底。
“……祖母可別嚇唬如意。”
順著祖母拉她的手,福芝與祖母同坐榻上。細細的打量祖母,雖然人瘦了許多,可精神卻好。
“不會了,不會了,再不會了……”祖母轉眼又看看旁邊立著的福芸、福萍和文哥兒,連歎幾聲‘不會了’,似乎幾十年人才活的明白了。
“強求不來,也強求不了了。”
猶若自言自語一般,祖母這些日子似乎是自己想明白了什麼。
自打和安帝下旨讓瑞安公主去和親,她便每日去江邊看水。潮起潮落,水漲船行,有些事情她早已左右不了,也不該左右了。
收回眼來看自己這些兒孫,她這麼多年隻顧皇家,卻疏忽了夫家,平日口口聲聲嗤那楊氏是娘家親、婆家後,自己也並不比其好什麼,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祖母年齡大了,隻想看著你們該嫁人的嫁人,該娶妻的娶妻,再不求別的了。”
祖母歎聲所求不多,而下麵的文哥兒這時卻嘟囔道:“我才不娶媳婦。”
“說什麼呢?”
福芸挨著文哥兒,用胳膊頂了他一下,讓他這小小年紀別說那些混話。
可文哥兒嘟著嘴不服,側頭與二姐福芸道:“就是不娶,一個個都和二姐這般厲害,我才不要!”
“你!”
“撲哧!”
“嗬嗬……”
不承想文哥兒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堵得二姐福芸瞪眼,逗得福芝與祖母都笑了出來,隻有福萍持著勁兒,沒笑出聲來,隻低首用帕子擦嘴角。
“夏景文!你這小子皮鬆了是不是?”
見周邊人都笑自己,二姐福芸也佯裝上了火氣,抬手去拉文哥兒的臉,可文哥兒又不是當年的小肉滾子,此時一閃身便逃出魔掌,然後向祖母身後躲,並嚷著:“救命啊!~救命啊!~”
鬧得祖母也是一陣笑,攔了二孫女福芸的手,讓文哥兒好好與姐姐賠不是,叮囑其萬不可這麼說自家姐妹。
嘻嘻笑笑間,祖母那幾十年的執拗似乎一下子就解開了。
不過福芝覺得事情來的太突然,還是決定好好的問問三姐福萍。
…………
祖母到了晌午有午睡小恬的習慣,福芝這時候到像是在船上睡夠了,白日裏還有些精神。
趁著祖母歇下了,她聚了二姐、三姐到屋裏,想知道這些日子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才讓祖母有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