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攔路的哪裏會是別人,自然是請他來別院的王允。
“王大人,多謝了,不過夏某還有要事在身……”書哥兒此時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沒想他都躲著了,這廖戰還敢算計他。
“有什麼要事不要事的,天色也晚了,還是用了晚膳吧!”
見書哥兒變臉,王允卻依舊是那副輕鬆的樣子,扇了幾下扇子,看著書哥兒目中快冒出火來,才又提醒道:“天黑路滑,大人要是不小心磕到碰到,恐怕就更不能走了。”
王允笑眯眯的,但說出來的話卻點醒了書哥兒。
廖戰這人行事自幼如此,若是一計不成那就耍賴再來一計,而計計不成之後,他還會犯渾的用強,根本就是個無賴潑皮!
“……”
深吸一口氣,書哥兒壓著脾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些,別在著了廖戰的道兒。
自幼他便和廖戰玩兒相互算計的遊戲,他相信那王允並非空口胡說,他若現在出了這宅子,恐怕也走不遠,還會被送回來。而且他現在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呢。
“王大人不覺得這般行事貶低了舍妹的身份麼?”
用強的書哥兒自然不行,但簡單的接觸,書哥兒卻發現王允這邊並非牢不可破。因為一個淡薄財物的閑散人士,最在乎的可能就是氣節名聲,他踩著對方的軟肋說話,想也能讓他鬆動些的。
“況且我見王大人也不是要從夏家,或是王府求什麼的人,這般行事還不若我們好好談談。”
不在急著離開,書哥兒覺得王允這裏更好攻破。
可書哥兒明明是踩著王允麵子說的話,卻不想那王允聽了依舊毫不變色,悠閑的回道:“好啊!這園子的景色也好,不若夏大人便與我花下暢飲一番可好?”
說完王允微微一側身,意思是請書哥兒移步。
而書哥兒即使覺得此番有詐,也不得不應邀而動。
…………
花前月下,亭中對飲。
書哥兒邊拿話擠對王允,邊估摸著自己的酒量,恐怕再被灌趴下。
可說來也怪了,這會兒他與王允對飲下了一壺酒,也沒有意識不清的感覺。
而這時再想來午間的那水酒,也應是廖戰這廝的手筆了!
兩人一邊飲酒一邊說話,不多時王允便起身要去方便。書哥兒雖說覺得此事不妥,可也不能連上淨房都跟著王允。
仰頭飲盡杯中之酒,書哥兒便當沒見微笑著搖扇而走的王允。
酒水飲近,今兒廖戰到底是給他擺了個什麼局,他到要睜眼看清楚了。書哥兒還便真不信,廖戰能在他麵前給弄出那般倒貼的事兒來。
獨自一人小酌,等到月上眉梢,書哥兒也將桌上第二壺酒倒幹了。
而果真是酒幹人至,這是他才聽到院外傳來了動靜。
若說書哥兒不好奇的王允的妹妹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不正常的男人。但能夠接受這種安排與自己見麵的女子,書哥兒便直接給其打了不安分的戳子,先沒了七分的印象,連多的話都懶得說。
仰頭飲盡杯中最後一口酒,書哥兒便端坐在亭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又不是沒見過生死的人,見個姑娘難道還需要人護衛不成?
不過等來人步步接近小亭,書哥兒卻怎麼也坐不住了。
再待那月影之下的身影清晰了,他更是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著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今夜的月亮也分外明亮。那走進園中的女子有些消瘦,穿著了一身素衣,麵上還略帶些蒼白,顯然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而這些都不是讓書哥兒激動的原因,讓書哥兒真正坐不住的是這個女子的長相。
“寧心……”
兩步便走出亭子,來到那女子麵前,書哥兒聲音便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似乎這似霜的月色之下,隻是讓他見了那已亡故之人。
“樂兒給夏大人請安,我家哥哥不勝酒力,此時不能相陪,還望您見諒。”
書哥兒激動的上前,那女子卻停下腳步與其行禮。自稱是王允的妹妹王樂,此番前來是代哥哥道歉的,並非是書哥兒口中之人。
“樂兒?”
聽著來者自報姓名,書哥兒也愣住了。
是啊,寧心死了,就死在宮中去大報恩寺的密道裏,喪事還是鄭雲傑親手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