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戰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他身上的衣物小廝已經給換了,身子也被簡單的擦洗過。
可能是睡的太久了,他醒來了還有些迷糊自己睡在哪兒,扶額起身,晃晃頭道:“魯安,什麼時辰了?”
“唰。”
問了之後廖戰沒聽到人回話,反是聽到內室門口的珠簾一響,之後便有人道:“睡覺的時辰了,半夜呢叫什麼叫!”
而聽到是福芝生氣的聲音,廖戰才想起來,他這是睡在福芝東屋內室的塌上了。
緩緩勁兒蹭下來穿鞋,廖戰抬頭疑問道:“你怎麼半夜不睡?”
廖戰這時也清醒過來不少,就著屋內留著那一盞燈的燈光,他清楚的看到福芝穿著中衣,披著外衫站在門口。
“你那呼嚕震天,裏裏外外哪個睡的著?”福芝也不進屋,隻站在門口恨恨的道:“若醒了便回你那邊去,你這也太吵人了!”
“哼,說你事兒多,你還不愛聽!”廖戰這會兒算是緩過勁兒了,下地自己喝了水,道:“軍營裏還有睡覺時磨牙、打人、撒夜症的呢!單你愛挑揀這些事兒。”
“你……”福芝不理廖戰的滿嘴混話,她能管到軍營裏別人睡覺麼?那些個別人也不會吵她啊!有幾個敢到她屋裏賴著睡的?
看著廖戰喝了水又活動活動身體,似乎一點兒也沒要走的意思,福芝催促道:“快回你自己那邊兒,我困著呢!”
“困便去睡吧!我這不困了。”廖戰套上旁邊準備好的幹淨衣物,側頭看看福芝身後那站在門外一臉怨念的幾個丫鬟,很是不自覺的吩咐道:“有點兒餓,燉魚了麼?快下去傳飯,都怎麼伺候人的?”
一開口說的好像就和幾個丫鬟是他的一般,不會看他眼色行事。
“廖戰!”福芝覺得,她好像一日不吼這廝都不成,簡直就是生來氣她的。已經是半夜了,哪裏還給他留著魚?就是有,恐怕也冷了、倒了。
“大半夜的,叫什麼叫?”廖戰抬步走到門口,拉著福芝道:“既然你這麼有精神,也不想睡,幹脆就陪我用膳吧!”
邊說還邊拉著福芝向外走,邊走還邊對著瞪視她最厲害的紫真道:“讓廚上快點,我一天都沒吃了……”
…………
深更半夜,廖戰鬧騰著傳膳,自然弄得一陣雞飛狗跳。
其實偶爾夜裏要個吃食也不是什麼難事,難就難在廖戰這廝非要吃紅鯉,還不吃大個兒的,隻要一斤左右的,說這麼大的肉嫩。
但問題是魚長得大點有罪麼?隻要一斤大紅鯉自然是找事兒。
而鬧騰到最後,廖戰這廝竟然讓人從園子的水池裏撈了兩條紅鯉,氣的福芝也睡意全無。
終於坐下吃飯,福芝自然是什麼胃口也沒有。
廖戰自己用筷子扒拉著那被抓來祭他五髒廟的紅鯉,嘴中還不安靜,“真是的,肯定也就八、九兩,刺真多,大點便好了。”
“誰讓你非要吃小的!”福芝瞪眼沒事兒找事兒的廖戰,抬手給自己倒了杯清水,慢慢的喝。
“你怎麼不吃?”廖戰吃了兩口飯,抬頭看福芝水都喝得少,道:“做的不錯。”
“……”福芝乜斜了眼廖戰,不想和他費唇舌,隻道:“你趕緊吃。”
“記得你不是吃魚麼?”福芝越不想理廖戰,廖戰的問題還就越多,“不過你也怪了,為什麼不吃羊肉和豬肉?我覺得挺好吃的!尤其是烤羊腿,在北疆時又一次我吃了一整隻!”
福芝沒好氣的放下杯子,看著談性正濃的廖戰,真的很想提醒他,現在是睡覺的時候。
但廖戰顯然是沒意識到屋子裏除了他,其他人都困得不行,乏的不行。
“一說烤羊腿,我想起來了,似乎你這裏廚上還專門養了羊,不知道圈起來養的羊烤起來味道如何?其實燉小羊排也不錯,就是沒有烤著吃下飯。”
廖戰越說越來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起身湊去福芝身側,笑嘻嘻的道:“我們烤隻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