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之人退了下去,可還沒帶上人來,內室便傳出廖戰不安生的聲音。
“芝姐兒,我們去外麵看看吧!聽說禁衛軍副統領帶著人守在外麵,好不熱鬧!”估計有這種事情,也隻有廖戰這性子的人才能興奮起來。
“你安生些!”福芝快被廖戰氣死了,這廝臉皮悶厚不說,那日她溺水了,現在他竟還舔著臉邀功。殊不知若不是她真的命夠大,早就被這廝折騰死了。
這世上哪有見過將溺水的人直接背起來跑的?先壓水和先跑路的順序都搞錯了,差點要了她的命。
“無趣。”廖戰後來也知道自己當時錯了,但就是死鴨子嘴硬。扯扯福芝的衣袖,又攛掇道:“能下地走走便動動,總窩在床上做什麼?”
“遠了去!”福芝滅了廖戰一眼,她可不能聽廖戰的,不然這剛退下去的溫度,立馬又要頂上來。
“嘖!”廖戰見福芝真的沒意思理自己,便咋著嘴從內室出來,又湊到棋盤旁邊,一副四處都無趣兒的樣子。
“嗬嗬,扣哥兒被趕出來了?”大公子摸摸手中的棋子,抬眼笑眯眯的看看廖戰,道:“可是被拘起來了?”
“切!”廖戰扭頭裝聽不懂太子的話。
從入了夜一有動靜,他便悄悄潛出去看熱鬧,要不是祖母的人先發現他,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
“嗬嗬……”大公子可能早就習慣了廖戰的性子,也不與他較真兒,笑了一下又回轉來看棋盤。
而這時被祖母打啞謎的人也被帶來上來,他正是福芝當初送金子那家的男人。
這樣貌出奇的男子再次被捆綁著弄進來,祖母卻不似上次那般,隻字未說。
“你怎麼又回來了?”
打量了一下那被困著蜷縮在地上的男子。祖母道:“過幾日便讓你們父女團聚,你又來做什麼?”
“……跟我走!”那地上的男子可能也沒學過禮數,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福芝的祖母,咽了下口水,道:“快點兒跟我走,我見外麵的人都在撞門了,還弄了許多的火油。我能救得你們出去!”
聽那綁在地上的男子如此說,祖母還沒回話,大公子便有些好笑的問道:“你?你怎麼救?我們可都能出去?”大公子也知道這樣貌出奇的男子曾經救過福芝,但是卻不信這男子還能救了一園子的人。
那男子見上次抓他的老夫人身邊多了個十幾歲的少年質疑自己的本事,立時回道:“我不能救一園子的人,但是十個還成!”
“哦?”祖母本沒想信那男子的話,但此時聽他似乎並非信口雌黃,反問道:“可是走水路?”
“是,是!”那男子見老夫人終於答理他了,趕緊道:“我真的有法子。”言語之中不無著急的意思,又強調道:“不能在拖了,要是外麵的人攻進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說完了那男子見沒人搭茬,又趕緊道:“我帶了油布袋子進來,快些也許還能多走幾個!”說著示意東西就在自己懷裏,他是有備而來。
“恩。”可福芝祖母聽了那男子的話說完了,也隻是輕應一聲,並沒有絲毫要跟著離開的意思。
廖戰閑得無聊,上去掏出男子懷中的油布袋子。
這油布袋子不大,每一個都不足兩尺的大小,一共有五個,看得出來有三個是匆忙間準備的,縫紉的很潦草。
“我真的能救人,信我吧!再晚就走不了了!”那男子有些氣急,見一個身形比自己這個成人還壯的男孩翻看自己那些油布袋子,幾乎就當這是什麼玩具,絲毫不在乎,補充道:“這是給不會水的人閉起用的,絕對能堅持出去,並且不溺水。”
那男子極力的解釋,他就不明白這明明是險地,怎麼這一屋子的人如此輕鬆,難道就不怕那明晃晃的刀劍麼?
而福芝祖母聽這其貌不揚的男子竟然想的如此周全,也隻是笑笑,卻沒有生氣或是不理,轉頭點了身邊的人去放開他,則繼續與大公子對弈。
“這……”那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本想在說什麼,可是這時放開他那人輕點了他身體一下,他立時覺得酥麻,就沒法子繼續說下去了,隻能呆呆的被帶到一邊,靜靜的立著。